“被賣到晏王的細作營裡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好不容易就要解脫了,還不得好好留在殿下身邊吃香喝辣,享受萬千寵愛?”
“……”
魏馳沉默不言。
也不知曉他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
“對了,奴婢有個物件要送給殿下。”
我主動換了個話題,從袖兜裡將那個狼牙配飾取了出來。
狼牙兩頭鑲了銀製的抓頭,又配上了絳藍色的流蘇,與他那身紫色蟒袍甚為搭配。
魏馳接過,訝然道:“狼牙?”
“嗯。”
我頗為自豪地點頭。
“鬥獸閣那晚,奴婢殺了一頭狼,特意挖了顆狼牙,打算回來送給殿下的。”
魏馳眉眼微挑,臉上浮起心悅之色。
他拿著狼牙配飾,放在手裡仔細擺弄了片刻。
我笑盈盈繼續同他邀功,“殿下喜歡嗎,這可是奴婢冒著生命危險給你挖回來的。”
“柒娘送給本王的定情信物,怎會不喜歡?”
定情信物?
我挖的時候,可沒想過這些。
“這狼牙配飾,還有長生公公的一份功勞呢。”
“關長生何事?”
“外麵的銀製鑲邊,紋路是長生公公畫的,打製加工的鋪子也是長生公公提議找的。”
魏馳像得了什麼新奇玩意似的,愛不釋手地把那狼牙佩飾放在手裡擺弄。
我明明跟他在說長生公公的事,他卻突然同我提起了於世。
“於世脖子上帶的那個狼牙,也是柒娘送的?”
“……”
我默然點了點頭。
魏馳起身,迫不及待地將那狼牙佩飾,掛在了腰間。
隨後,他衝著殿門揚聲道:“玄掣。”
“屬下在。”
“於世今日可當值?”
魏馳這話問得我心頭一緊,不知又哪裡觸怒了他。
玄掣想了想,回道:“好像是當值,在後院北門。”
“去北門。”
我緊步追上:“殿下這是要做何?”
“比武切磋,活動下筋骨。”
“……”
我看向魏馳那個掛在腰間的狼牙佩飾,明晃晃的就那一個。
他哪兒是去比武,分明是要去炫耀。
長生公公在旁似乎也瞧出了魏馳的心思,上前寬慰我道:“柒姑娘放心,殿下不會傷了於侍衛的。”
話落,長生公公又補充了一句。
“估摸著,半會兒功夫都不到,殿下就能回來。”
也不知於世瞧見會不會生氣。
那家夥,論小心眼,也不輸魏馳,搞不齊以後就得跟我掰扯這件事。
我忍不住扶額。
頭疼。
突然好奇,姑母長公主當年養了那麼多的麵首,她是怎麼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間的?
可是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我這個想法著實離譜且危險?
我竟然在思考姑母是如何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間的?
我這是在想什麼?
於世是於世,至親之人,魏馳是魏馳,心悅之人。
怎能用周旋一詞?
果然隨了我那個荒淫的父皇。
我緊忙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