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於侍衛都是這睿王府上的人,他受傷無人照顧,我跟他相識,進他屋子送茶送藥,理所當然。”
“於侍衛連你名字都還沒記住呢,自己熱臉貼冷屁股,也不知你們藺家什麼門風,禮義廉恥都學哪兒去了。”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溫側妃看熱鬨不嫌事兒大,跟她的兩名貼身婢女坐在一旁,磕著瓜子,看得來勁。
蕭王妃則是一副倦怠的模樣,坐在那裡慢悠悠地喝著茶,儼然一副見怪不怪,早已習以為常的模樣。
藺棠和翠晴吵了半天,吵到我前麵,非要讓我給她二人評評理。
我很是犯難。
登時又有種給於世當娘,替他相看媳婦的錯覺。
聽聞我昏睡的這些時日,於世因傷臥床不起時,都是翠晴在旁細心照料的。
按理說,我感謝翠晴還來不及呢。
可當初在南州,若不是藺棠願意瞞著魏馳幫我,於世的命怕是早沒了。
兩個人對我和於世來說,都有恩情。
目光在兩個少女之間來回跳躍,我糾結了半晌。
“要不......你倆一個嫁給於世為妻,一個當妾?”
等以後回南晉,待於世拜將封侯,那好歹也是侯夫人和侯府妾室,或者是將軍夫人和將軍妾室,哪個都不差。
殿內登時安靜了下來。
溫側妃和她兩個女婢的瓜子倒是嗑得嘎嘣脆。
藺棠和翠晴都怔愣地看著我,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臉頰刷地一下,同時紅了。
"嫁人?"
藺棠梗了梗脖子,“人家還沒想到那一步呢。”
話音未落,人就羞答答地去溫側妃身旁,心不在焉地撥弄起那盤瓜子來。
翠晴亦是低頭抿唇,多了平時不曾見的靦腆和忸怩。
“......”
這我就不懂了。
爭來爭去的,不就是為了能得到於世嗎?
怎麼一提嫁人的事,就都散了?
蕭王妃難得地看著我笑了笑,目光讚許道:“還是柒娘會啊。”
“怎麼不吵了?”,蕭王妃轉而看向翠晴和藺棠,冷悠悠問道,“接下來,不是該爭誰為妻,誰當妾嗎?”
“對啊,要不就按照先來後到,誰先認識於侍衛的,誰當妻,後來的當妾?”
溫側妃沒什麼眼力見,還在旁煽起風點起火來。
“害羞什麼啊,繼續吵,繼續爭,咱們睿王府許久沒這麼熱鬨了。”
蕭王妃冷冷地給溫側妃遞了眼刀子。
溫側妃立刻閉嘴,低頭跟個鬆鼠似的,繼續剝花生嗑瓜子。
又坐著閒聊了幾句,蕭王妃緩緩起身,準備離開。
“本妃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想殿下對柒娘周到至極,也無需本妃操心什麼。若真有需要的,柒娘儘管同本妃說。”
“多謝王妃惦念。”
“見外了。”蕭王妃轉身朝殿外走去。
翠晴跟著離開前,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回身將個拇指大的小竹筒扔給了我。
是於世給我的信。
我迅速收起,不露聲色地將其揣進袖袋裡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