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掣鬆了口氣。
“柒姑娘也莫怕,殿下雖生氣,可他向來對你寵愛有加,隻要你好好哄他,殿下很快便會消氣。”
我點頭莞爾,笑得牽強。
眼見著魏馳騎著馬,從夜色中朝我漸行漸近,我趁玄掣放鬆警惕時,搶下他手中的劍,動作極快地把劍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退到一邊去,否則,我殺他了。”
為了讓我的威脅更有威懾力,我還故意用劍劃傷了玄掣握劍的那隻手臂。
“對不住了,回頭柒娘再跟你賠罪。”,我同玄掣小聲說道。
魏馳勒緊韁繩,騎在高高的馬背上,烏沉的眸眼冷冷地瞪著我。
“柒娘,你是在考驗本王的底線嗎?把玄掣放了,今晚回去便不罰你。”
我不肯妥協。
“玄掣跟隨殿下許多年,想必是不忍心看他死吧。”
劍刃壓在玄掣側頸上的力度加大,我目光堅定地看著魏馳:“放我走,我便饒玄掣一命。”
“於世重要,還是本王重要?”,魏馳咬著牙根質問我。
“......”
我以沉默作答。
怒火在魏馳眼中燃燒,魏馳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我,似乎是在竭力克製那一觸即發的殺意。
“柒娘,今日你若執意離開......”
在長生公公手中火把的映照下,隱約可見魏馳喉結上下滑動,似乎在吞咽著某些情緒。
話停了半晌,他聲音艱澀暗啞道:“以後,你也不必再回睿王府。”
“......”
喉嚨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似的,酸澀之意上湧,躥到了鼻眼。
我扯唇故意笑得灑脫,雲淡風輕地回了個“好”字。
“......”
魏馳失語笑了笑,默了須臾,決絕之意繞唇而出。
“柒娘真讓本王失望。”
一張臉瞬間變得冷漠而疏離,魏馳牽動韁繩,調轉馬頭,同其他人沉聲下令。
“讓她滾,回城。”
話落,魏馳策馬揚鞭而去。
魏馳走得義無反顧,月白色的衣袍一路隨風鼓動翻飛。
直到他消失在城門裡,魏馳都未曾再回頭瞧我一眼。
玄掣將馬讓給了我,拿回他的劍,徒步朝城門而去。
我站在夜色中,望著高聳巍峨的城門,明明心裡好難受,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想了想,這樣也好。
早晚都是要分道揚鑣的,早一日,晚一日,也沒什麼不同。
於世還在等著我。
翻身上馬,我朝著都城的方向策馬而去,亦是連頭也沒回過一次。
日夜兼程,快馬加鞭。
途經幾處驛站,我花了些銀子,接連換了好幾匹馬,終於在三日後回到了都城。
進了城門,我徑直回到睿王府。
睿王府的正門、側門和後門,就連前院與後院相連的垂花門,都尋了個遍,也不見本該當值的於世。
王府的人見了我,皆是一臉錯愕,疑問連連。
“可是睿王殿下回都城了?”
“柒姑娘怎這身打扮?”
“殿下呢?”
“怎麼就你自己一人回來了?”
“南州那邊可是出了何事?”
......
我置若罔聞,抓到一個人便問:“可有見到於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