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又笑道:“柒娘的嘴真是硬。”
含笑的嗓音像是悶在他的胸腔,震得我臉頰發燙,心頭也跟揣了麵小鼓似的,咚咚地響得厲害。
“這麼濕......還說不想。”
一句話惹得我麵頰羞得發燙,我沒臉看他,隻好將臉埋進他的胸懷裡。
......
粗壯且青筋暴起的手臂,力量感十足。
似乎怕弄疼我心口旁的傷,魏馳的分寸、節奏、力度都掌握得剛剛好。
說不上來的感覺,時而讓人難耐,時而讓人愉悅。
我緊緊抓著魏馳的衣袖和手臂,偏頭,閉眼,用力咬唇,可還是不可避免發出幾聲微弱的低吟。
許是怕人聽見,魏馳俯首以吻封唇。
親吻急促而霸道,似要將那些到了嗓間的聲音都頂回去一般,吻得我幾欲窒息。
一股洶湧的熱意順著背脊向上躥湧,腦海裡隨即炸開一朵朵絢麗的荼蘼。
人間極樂,大抵如斯。
情潮氣勢洶洶而過,魏馳的親吻也變得纏綿悱惻起來。
本以為荒唐到此為止,魏馳卻欺身壓下。
我紅唇微張輕喘,“殿下不累嗎?”
“累。”
魏馳親著我的唇角,無奈笑道:“可箭在弦上,豈有不發之理?”
......
事後,魏馳頭埋在的頸窩處,連水都沒叫,同我又呢喃了幾句情話,便酣然入睡。
呼吸平緩沉穩,他睡得很沉。
我連續喚了他幾聲“殿下”,都沒有回應。
耕完地的牛,看來是真累了!
待四更聲從屋外傳來,我已經準備就緒。
摸著黑,我將提前寫好的書信放在桌上,順手將魏馳的那個荷包直接揣進了懷裡。
花他的銀子,我可理直氣壯呢。
為了防止騎馬時心口旁的傷口會被震開,我胸部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布。
套了身玄色男子衣袍,長發高高束起,我背上行囊,拿起帷帽,從事先留的門窗翻出了東廂房。
藺府的西牆外,果然站著一人一馬。
可待我走近時,卻發現站在馬旁的人竟是藺鬆。
“藺大公子?”
我心裡咯噔一跳。
有那麼一瞬,我懷疑是不是藺棠幫我的事,被魏馳發現了。
猛然轉身回頭瞧去,幽暗寂靜的巷子裡,不見半個人影。
藺鬆似是瞧出了我的擔心,聲音壓得極低。
“柒姑娘放心,睿王殿下不會跟來的,他並不知曉此事。”
他牽著馬,緩緩走到我的麵前,又遞給了我一份通關文牒。
“也彆怪藺棠,是她辦事毛躁大意,去父親房裡偷通關文牒時,不小心被我發現,不得已才同在下說的。”
藺棠這孩子,著實不靠譜。
“殿下真的不知道?”,我問藺鬆。
藺鬆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禮。
他淺笑頷首:“本想要告訴睿王殿下的,可在下想,能讓柒姑娘如此舍命相救的人,對你來說,必是極其重要之人。換做我,亦是如此。”
我仍心存疑慮,“藺大公子就不怕得罪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