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州城內的初月湖也幾乎要漫過拱橋。
魏馳從水渠堤壩那邊回來,連藺府都沒回,便直接同藺知州一起來了府衙。
經過粥棚前,他隻是匆匆瞧了我一眼,便進到府衙裡與當地的官員談事。
粥分到一半,忽然聽到拱橋那邊異常喧鬨嘈雜。
“快來人,有人墜湖了。”
“誰水性好,快下去救人啊。”
……
聞聲,眾人皆朝拱橋那邊蜂擁而去。
留下幾人看著粥棚,我與玄掣、藺棠和藺鬆疾步趕了過去。
掉進河裡的是一個女童,女童的母親站在橋上,護著懷裡的兒子,正大聲同旁人哭求。
眼看著女童僅剩雙手在水麵上撲騰了幾下,便淹溺在湖水裡,玄掣脫掉靴子,撲通一聲便跳進了泛黃的湖裡。
一旁藺棠嘰嘰喳喳乾著急,鬨騰得很。
“怎麼辦啊,那女童不會被湖裡的大魚給生吃了吧。”
“……”
我真是不知該如何評價藺棠的好。
也不知她是隨便說說的,還是認認真真這麼想的。
玄掣水性極佳,下去沒多久,就撈起那女童,往拱橋這邊遊。
圍觀的百姓虛驚一場,紛紛誇起玄掣來。
我轉身欲要回粥棚。
卻在回頭時瞥見魏馳同藺知州等人也在往這邊趕,想來也是被女童墜湖一事引來的。
我看了眼身旁的藺棠,不由得冒出了個壞心思。
餘光裡,魏馳漸行漸近,視線在此刻落在了我身上。
我暗戳戳得伸手,在藺棠的腰上狠狠地掐了她一下。
“啊!你乾什麼啊?”
藺棠疼得喊了聲痛,氣憤使然下,她本能地用力推了我一下。
我順勢身體後仰,撲通一聲,裝作被藺棠推下了湖。
拱橋上又響起一陣騷亂。
“快,又有人墜湖了。”
身體本能地撲騰遊了幾下,卻因為一動用氣力,軟骨散的藥性便會發作。
麻木無力的四肢如同灌了鉛似的,每動一下都極其地沉重且艱難。
我憋住呼吸,任由身體向下沉去。
水麵相繼傳來兩聲沉悶的跳水聲。
我睜開眼,透過渾濁的湖水,看到有兩個人同時朝我這邊遊來。
一個是藺鬆,一個是魏馳。
藺鬆離我最近,趕在我沉底前將我撈出了湖麵。
我心裡偷偷罵起他來。
他跳下來救我個什麼勁兒?
我這是把自己當魚餌,來釣魏馳的。
拱橋上看客無數,我被藺鬆倒鉤著脖子浮出水麵時,魏馳也遊了過來。
“把她給我。”
魏馳氣場極具威壓,一張冷白俊美的麵龐卻散發著慎人的威嚴。
藺鬆怔了怔,意識到自己的僭越失禮,小心翼翼地將我送到了魏馳的懷裡。
湖麵上,一群女子婦人的驚歎聲此起彼伏。
“這就是從都城來的睿王殿下嗎?”
“好俊美呀。”
“睿王殿下竟然這般好看,好羨慕能嫁給他當王妃的女子。”
……
魏馳置若罔聞,始終冷著個臉,帶著我遊上了湖岸。
“可嗆到水?”
他黑著臉關切地問我。
我搖頭:“還好藺大公子救得及時,隻喝了幾口。”
我渾身濕嗒嗒,頭發上的水也不停地往下流。
藺棠這時跑了過來。
她指著我,極其冤枉地大呼道:“子休哥哥,不是我推她下去的,你這臭女婢,她有病,她故意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