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閹割入宮的年紀較晚,大概在十七八歲左右,且入宮前已娶過妻。
隻是剛成婚沒多久,老家就相繼鬨了瘟疫和饑荒,一家子全死了,就留了他。
因嘗過男女情事的甜頭,成了太監後也時常會有那方麵的欲望,遂時常借著休閒之時出宮,到萬花樓或者其他的秦樓楚館裡尋歡。
但他已是無根之人,該有的欲望發泄不出來,便會換著法兒地折磨青樓女子,直到大汗淋漓,自己情緒上得到紓解才肯罷休。
這一來二去,都城裡的青樓女子都是聞葛公公色變,怕得緊。
今日交鋒,還真是如傳言中的那般。
暗自咬了下牙根,我乖順地回應了一句。
“謝葛公公教誨,紫柒記住了。”
許是認為我是剛入宮的新人,好欺負。
葛公公的拂塵手柄非但沒有拿出,還大有向下深探的趨勢。
光天化日之下,我低頭看著那手柄在淺溝處上下移動,模仿著男女歡愛時的節奏,害得有好幾次我差點就掄起手中的掃帚呼他臉上。
但,這青天白日的,直麵正剛根本不符合我們細作的作風。
我們都是來陰的,陰狠的那種。
移動的速度變緩,葛公公“哈”地長舒了一口氣,似是在克製壓抑著什麼。
他不緊不慢地奸笑道:“改日,到咱家房裡,讓咱家再教你一些宮裡的規矩,免得日後冒犯了皇後娘娘,丟了你這條賤命。”
就在此時,鄭嬤嬤出現。
“葛公公,既已辦完事回宮,還不快點去跟皇後娘娘稟報。”
一句話如同及時雨,終止了葛公公讓人作嘔的荒淫行為。
葛公公戀戀不舍地收回拂塵的手柄,又黏膩淫邪地瞧了我幾眼,這才轉身躬下腰,拿出了一副狗奴才的架勢,跟著鄭嬤嬤朝蕭皇後的寢殿走去。
躲在暗處許久的宮女紫盈終於走了出來。
我早就察覺到她的存在,她一直躲在垂花門的那側,偷偷瞧著葛公公在這邊輕薄我。
“慢慢習慣吧。”
紫盈淺笑安慰我。
“這鳳鸞宮裡的宮女啊,沒有幾個是能幸免的,多多少少都要被葛公公占點便宜去。”
“有些心思活絡的,能把葛公公哄開心了,在鳳鸞宮裡的日子過得也會舒坦些,油水也能撈一些。”
我禮貌性地點了點頭,“謝紫盈姑娘提點。”
應該是收到了魏馳的命令,紫盈主動提出帶我熟悉皇宮。
內務府管轄下的各房各處、各位妃嬪住的宮院、還有平時浣洗衣物、領取日常起居物品的地方......,紫盈領著我大致地介紹了一遍。
魏馳未曾提過紫盈是他安排在皇後身邊的人,我便裝作不知情,道了聲謝,又捧誇了紫盈幾句人美心善。
回鳳鸞宮的宮道上,紫盈走在我的前側。
我本也不是自來熟的人,與她無話可說,便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右側微微偏後。
紫盈生得清雅素淨,水靈靈的一個人,低調沉穩,說起話來也溫聲細語的。
“看得出來,你在睿王府裡很得睿王殿下的寵幸。”,紫盈突然開口。
“寵幸二字言過了。”
紫盈微側麵頰看向我,清淺的笑意染著幾分嘲諷。
“也是,你隻是個與殿下心上人容貌相似的替身罷了,睿王殿下真正寵的是你這張臉。”
一股濃濃的醋味,迎麵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