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這世間就是一個巨大的煉爐,哪個人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萬花樓裡,無論是前院,還是後院,那些姐姐們哪一個有沒有點故事?
更何況我自己都還深陷泥沼,前路茫然,又哪來的心力來同情小道姑?
小道姑見我垂眸不語,抽了抽鼻子。
:“柒娘為何不說話?”
我像平時一樣低眉順眼,唯唯諾諾地回道:“柒娘不知該說什麼,但人各有命,願若穀道長能如願以償,終得苦儘甘來。”
微微俯身作揖,我轉身推門要走,卻又被小道姑叫住。
“再過些日子,師父說要帶我回道觀閉關修行,給聖上煉製長生不老的丹丸。可我不想回去......”
她將我攔在門前,緊握著我的雙手,楚楚可憐地求我。
“柒娘,貧道能求你幫個忙嗎?”
我歪了下頭,表示不解。
“怎麼幫?”
小道姑緊忙找來一包東西,塞到了我手心裡。
“這些日子看下來,睿王殿下和長生公公對你都甚是信任,這藥你今晚偷偷幫我下到睿王殿下的茶水中,再想法幫我引開長生公公,可好?”
小道姑又塞給我一塊玉佩:“事成,貧道定另有重謝。”
“若穀道長這是何意?”
小道姑摸了摸肚子,目光堅定無比。
“我算過了,今日我若能與睿王殿下同房,便可受孕。”
“母憑子貴,隻要能留在這睿王府,成為睿王殿下的女人,我便可以擺脫師父和師兄。”
“到時,我定不會虧待柒姑娘。”
我不屑地看著手中的那塊玉佩,差點沒笑出聲來。
小道姑真是病急亂投醫。
果然是在山上修行修傻了,就算是她有幸懷了魏馳的孩子,蕭皇後能讓她生下來?
溫側妃和苧側妃的母家會容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道姑,先行生下庶長子?
真是可笑。
到底是小道姑居心叵測,還是她真不懂人心險惡?
如果是後者,她都吃了這麼多年的虧,還不長記性,那就是個蠢的。
忽然想起晏王叮囑的那句:有必要時可以幫幫若穀道長。
我挑眉猶豫了一瞬。
思來想去,小道姑的這個忙,我幫不得。
不管事兒成不成,藥若是我下的,我就逃不了乾係。
魏馳那貨視男子貞潔如命。
若是查出來,小道姑禍水東引,把責任都推給我,我的下場能好過嗎?
伸手接過那包藥粉,將玉佩收起,我徑直去了魏馳的寢殿,將證物呈上,借機向魏馳表忠心。
小道姑被侍衛壓過來時,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如我所料,她死鴨子嘴硬,拒不承認。
還反咬我一口,說是我誣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