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生了三個孩子!”
夏橙芸有些難為情地點頭。
賀誌章咽了咽口水,“那你丈夫呢?
他不建議你帶著三個孩子嗎?”
夏橙芸搖頭,“我一直都沒結婚。”
這下,賀誌章更加震驚了。
“你是因為三個孩子才一直沒結婚嗎?”
夏橙芸:“算是吧!”
其實沒結婚,孩子隻是一部分原因。
最重要的是除了他,她沒有再遇到讓她心動的人。
孩子們都上小學了以後,追求她的人也有。
可她這人向來一根筋。
不喜歡她就不想將就。
這不將就,就一年又一年的過到如今。
直到女兒查出重病。
她才不得已打破這平靜的生活。
為了救女兒。
她已經花光了這些年的積蓄。
若不是迫於無奈,走投無路之下,她又怎會說出孩子的身世?
賀誌章,是她年少時的喜歡。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與劉家定了親。
後來劉嫣然病逝,她怕他還沒走出失去劉嫣然的傷痛,想再等一段時間給他表白。
那知道意外和他發生關係後,她還來不及說,就看到賀鳳住進了賀家。
她一直在錯過。
賀誌章沒想到她給他生了三個孩子。
不但沒結婚。
還一個人把孩子撫養長大。
這一瞬間,他心裡極其複雜。
他把賀紫鳶當寶一樣嬌養長大。
可她卻不是他的女兒。
而夏橙芸,卻給他養大了三個子女。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若是告訴我那晚的人是你,我不會與何鳳結婚的。
我與何鳳在一起,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那一晚。
不過,如今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既然我已經知道孩子們的身世。
那我就不會放任不管。
你既然沒有結婚,等我回國的時候跟我一起回去吧。
等下先去給嬌嬌做骨髓配對。
明天我們就回國。
我的骨髓不一定能配對得上。
但回國後,機會就大一點。
我可以讓身邊的人幫忙配對骨髓。”
夏橙芸沒有意見。
“我和嬌嬌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但兩個兒子願不願意回去,還得看他們的意思。
我一直沒告訴過他們的身份。
回去後告訴他們。
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接受?
三個孩子從小都很懂事。
小的時候會問我爸爸在哪兒?
但從上小學以後,他們就沒有再問過。
這些年,是我虧欠了他們。
沒能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
賀誌章:“錯不在你。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而我,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什麼都沒付出,就多出了幾個孩子。
回去後,我爸要是知道這個消息。
鐵定會樂傻。”
賀誌章雖然離婚了,但家裡還有女兒。
夏橙芸多少還有些擔憂。
“我帶嬌嬌回國的話,會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顏顏她們……?”
她並不是想要孩子回去爭什麼。
但女兒的病耽擱不起了。
賀誌章安慰道,“顏顏那裡,你不用擔憂。
她已經結婚生子。
沒有在家裡住。
至於紫鳶,已經不在了。
她與何鳳出了車禍,一起走了。
現在家裡就隻有我和老爺子。
還有,顏顏很好相處的。
前段時間,老爺子想把股份轉給她。
讓她管理公司。
她都不願意要。
還想讓我結婚生子呢。
所以,你和孩子們回去,完全不用擔憂。”
夏橙芸沒想到何鳳已經死了。
她沒想到多年沒見,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變化。
……
隨後,賀誌章付了飯錢。
夏橙芸帶他去醫院看女兒,順便做骨髓配對。
……
賀誌章做了骨髓配對後,跟在夏橙芸的身後走進夏嬌嬌的病房。
病房裡。
夏嬌嬌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麵色如紙般蒼白,毫無血色。
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眼,如今深深地凹陷進去,目光中透著疲憊與迷茫。
消瘦的臉龐失去了往日的圓潤,顴骨高高凸起,仿佛要刺破那層薄薄的皮膚。
嘴唇乾裂,毫無血色,微微張合間,氣息微弱得讓人揪心。
稀疏的頭發淩亂地貼在頭皮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與生機。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變得沉默寡言。
這段時間,她身體消瘦得厲害。
頭發一天比一天掉的多。
她的身體瘦弱不堪,病號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顯得格外空蕩。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絕望而又脆弱的氣息。
仿佛生命的燭火在風中搖曳,隨時都可能熄滅。
賀誌章走進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瘦弱的女孩,瞬間紅了眼眶。
也許是血緣關係作祟。
看到病床上的女孩,他心臟瞬間一陣刺痛。
那種疼就像被大手撕扯一般,疼得讓人無法呼吸。
“嬌嬌!”
也許是聽到他的聲音。
呆呆望著天花板的夏嬌嬌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隨後看了看她媽媽。
“是媽媽的朋友嗎?
“媽,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
放棄吧!
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不用白費力氣找人幫我配骨髓了。”
她知道媽媽為了救她。
求了身邊所有認識的人幫她配配骨髓。
夏橙芸坐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淚水迷糊了視線。
“對不起,嬌嬌。
是媽媽不好。
這些年是媽媽虧欠了你們。
我身後這位叫賀誌章。
他不是媽媽的朋友。
他是你們的爸爸。
是你們的親生父親。
對不起,媽媽瞞了你們兄妹三人這麼多年。
你們不要怨他。
你爸爸並不知道你們的存在。
你們是媽媽偷偷生下來的。”
夏橙芸的話,把夏嬌嬌驚呆了。
她本就凹陷的眼睛,被這消息震驚得差點瞪出眼眶。
“爸爸?”
這陌生的稱呼。
她沒想到在生命快到儘頭之時,還能叫出來。
年幼時,她會問媽媽,為什麼彆的孩子都有爸爸,而他們沒有。
媽媽那時候說,“你爸爸為了養你們,出遠門掙錢去了。”
可隨著年齡增長,爸爸一直沒回來。
她漸漸懂事,知道並不是每個孩子都有爸爸。
她已經忘了爸爸這個人。
而賀誌章看到女兒慘白病弱的臉,瞬間忍不住淚奔。
他握著她另一隻手,“對不起!
我來得太晚了。
是我不好,沒有儘過一天作為人父的責任。
這些年,讓你們母子幾個受苦了。”
這時,病房裡又進來兩人。
夏嬌嬌的視線瞬間移到那兩人身上,眼裡露出驚喜。
“大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