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林辰軒是不是還隱藏了什麼事情沒說?
沈頌安暗自輕歎一口氣,果然林辰軒讓他做的事情沒有一件容易的事情,沈頌安還以為難得會有一件輕鬆的事情。
沈頌安搖搖頭開始往東走去,遠離這條蜿蜒的河流,走過幾道昏暗的街道,穿過幾條小巷,沈頌安站在一處灰白的牆壁麵前,掀開自己的長衫,縱身一躍翻進了這院子裡。
砰。
沈頌安撥開麵前的翠竹,走過草地,躡手躡腳穿過院子,走過一道曲折的長廊,終於回到了他單獨的廂房之中。
“京城不宵禁,可書院宵禁啊。”沈頌安褪下衣衫,躺在床榻上,微微閉上眼睛。
清澈的月光從窗外溜進屋內,一縷縷月光宛如被某種不知名力量牽引一樣,縈繞在沈頌安的身旁,伴隨著沈頌安一呼一吸,沒入他的體內。
讀書一事對於沈頌安來說稍顯困難。
比起其他弘雲書院的學生而言,剛入書院的沈頌安沒有讀其他書卷,反而讀起私塾幼學啟蒙才學的《三字經》《千字文》,並且他的來曆始終說不清楚。
這一件事致使沈頌安入石竹先生門下時,還鬨了不小矛盾。
而沈頌安除了一身青色衣衫像書生以外,其他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像個正經書生,除了先生講史他會來之外。
夫子講經他不去。
淨手寫字他寫得歪歪扭扭,比起八歲孩童還不如。至於吟詩作畫等等那就更彆提了,六藝之中唯一能令人稱道的也就射可謂之強,幾乎算得上百發百中。
所以也有人懷疑石竹先生收下沈頌安為弟子,不是為了教書育人,其實隻是為了找一個隨身護衛罷了。
可偏偏書院每年的考試他也能過,也沒有借口將他開除書院,隨著歲月流逝,也沒有人再去計較什麼。
十年的時間總能不知不覺磨平許多問題。
比如沈頌安是從何而來已經無人再去討論,所有人幾乎都知道沈頌安是弘雲書院的學生,是石竹先生門下的弟子。
“沈師兄教我射箭!”
沈頌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眉頭皺成一團,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眸,半靠在床頭望著闖入他房間的身影。
書院裡的人大多喊他學長,能叫他師兄的幾乎沒有人,而敢闖入他房間的那就沒有人。
沐巧凡。
是那顧老頭子最新收的一名女弟子,這也讓顧老頭子受了不少非議,說顧老頭子為老不尊。
“不會。”
沈頌安揉了揉額頭,他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攛掇著沐巧凡闖入他的房間,隻有那顧老頭子門下高足。
元涵。
是外界公認能接掌顧老頭內閣大學士的不二之選。
“可大師兄說你好厲害!每次遊學野外都是靠你打獵才不至於讓他們餓死!!”沐巧凡甩著烏黑的馬尾,睜著好奇靈動的眼睛趴在床榻上,看著沈頌安驚歎的說道。
“餓死?”
沈頌安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