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衣男人的屁股也冒出了一條毛茸茸的棕黑相間尾巴,半跪在地上。
“帶我們去見見山主吧。”尹路南抬眸望著額頭滲出冷汗的狐耳男人說道。
狐耳男人瞧見這一幕,趕緊低頭彎腰帶著尹路南離開了這座洞窟,轉身沒入了另一條幽深的岔路之中。
這條幽深岔路入口先是狹窄漆黑,未走幾步便豁然開朗,各色各樣的明珠鑲嵌在洞壁上,將這條道路照得恍如白晝。
而後再拐入一彎。
拐彎後的道路兩側地麵種滿了花草,花草中央用青石板鋪就成了一條悠長小路,頭頂的岩壁亦是用明珠鑲嵌,使得這條通道不見幽暗。
這條通道不短,也不長。
狐耳男人帶著尹路南等人來到一座碧玉門前,在這座碧玉門前各站著兩隻形態迥異的妖怪。
這兩隻妖怪跟浮石洞石門前的妖怪截然不同,它們個個身材高大,氣勢凶悍,一雙獸眼炯炯有神,手中的兵器不是什麼石器和鐵器,而明顯是氤氳著淡淡光芒的法器。
江熙神情凝重,林影也稍微握緊了手中南玄劍。
“士郎。”這兩隻妖怪也並不倨傲,瞧著狐耳男人走上來前來,便低下頭言語恭敬的稱呼道。
碧玉門前左手的妖怪形似花豹,軀體均勻,四肢短健,毛發黃色,布滿黑色環斑。妖怪的身上更是穿著一件長衣,長衣雖不是什麼法衣,但從整潔的衣服來看也說明這豹妖明顯是知禮節,懂榮辱的。
尹路南低眸望著這隻妖怪手上拿著的七環刀,這七環刀不是什麼高階法器,而是最低階的法器。
而另一隻看守碧玉門的妖怪形似老虎,毛色棕黃,滿身黑色橫紋,四肢健壯有力,尾粗長。這個妖怪著一件短衣,它的手上攥著一柄長劍,這柄長劍無鞘,被虎妖寬闊的體格襯托著有些不倫不類。
這柄長劍劍刃蘊光,明顯也是一柄品階法器。
“這幾位都是山主的客人。”狐耳男人抬頭看著這兩隻妖怪的目光沒有麵對尹路南那般膽怯慌亂。
兩個妖怪對視一眼,側開了身子。
狐耳男人也走到了一邊,伸手示意尹路南等人上前。
江熙眉頭微皺,“你們不把門打開,我們又如何進得去呢?”
尹路南倒是漫不經心走到這座碧玉門前,伸手放在碧玉門門壁上,碧玉門光滑的玉麵浮現出一縷縷淺綠色的紋路。這些淺綠色的紋路交錯融合,最後形成了一道繁瑣的陣法,陣法泛起一抹綠光。
“這山主是在考驗我們呢。”尹路南輕輕一笑,手指按在這道繁瑣陣法上的一條看似無關緊要的紋路上。
尹路南的指尖順著這條紋路時而上挑,時而下瞥,又突然左橫,又驀然下豎。
碧玉門上繁瑣陣法的紋路赫然也跟著尹路南指尖所劃從而變化起來,陣法本身縈繞的淺綠色光芒也漸漸變成了淡紅色的光芒。
“不過考驗的手法卻有些簡單了。”
尹路南遺憾搖搖頭,正欲推開眼前的碧玉門前時,碧玉門卻驀然從裡麵被推開了。
迎接尹路南的是一柄銀色旋轉的利斧,眼看著這銀色利斧就要劈在蘇永安的腦門上時,碧玉門玉麵的陣法驀然泛起淡紅色的光芒。
這泛起淡紅色的光芒驟然衍生出幾條紅色觸手將這柄旋轉飛出的銀色利斧死死纏繞。
銀色利斧距離尹路南僅有一寸,卻再難近半寸。
尹路南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波動,他抬眸望著一臉驚愕的高大女子,“偷襲的手段也有些粗糙了。”
“能將我這玉柳靈陣轉換成另一屬性的陣法,並為己用的,想必閣下也是一位陣法大師?”一道清爽的聲音從高大女子身後傳來。
說話的這名男人麵容俊秀,頭戴玉冠,身穿綠衣,腰束黑蟒腰帶,腳下一雙雲紋青履更凸現幾分位居高位者不怒自威的霸氣。
“山主。”狐耳男人低頭的稱呼更是點明這綠衣男人的身份。
浮石山的山主。
尹路南微微一笑望著綠衣男人沒有說話。
綠衣男人雙手負後淡淡抬頭略顯高傲說道:“但閣下卻忘了一件事情,此陣縱然如何修改,也畢竟是我所布下。”
綠衣男人沒有做出什麼動作,那碧玉門上的陣法縈繞的淡紅色光芒頃刻瓦解,隨之一縷縷繁瑣複雜的紋路也接連退去。
而衍生出的幾條淡紅色觸手也就如霧氣一樣消散。
那柄旋轉飛出的銀色利斧卻沒有順勢砍在尹路南的臉上,它被尹路南兩指輕輕夾住。
尹路南的指間猶如鐵刃,縱然被這銀色斧刃刮出火星,可卻不見半點破皮,更彆談有鮮血溢出。
高大女子驚愕的臉上再度流露出一絲駭然。
尹路南輕飄飄將這柄銀色利斧甩在一邊,抬眸看著綠衣男人,“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綠衣男人平靜望著尹路南,“既然如此,不如進來一坐。”
“小心有陷阱。”江熙開口提醒道。
尹路南搖搖頭走進了碧玉門後,江熙看著林影跟了進去,也沒有辦法隨之一同走了進去。
砰。
碧玉門轟然關閉。
守在門口的兩個妖怪身上突然覆上了一層層石皮,變成了兩座栩栩如生的石雕。狐耳男人見到這一幕並不覺得意外,他折身回到來路。
碧玉門後的洞窟頂端掛著一顆顆明亮的夜明珠,下麵則是小橋廊院,荷花流水環繞。
院中更有假山怪石,奇花異草,散發著淡淡清香,這讓江熙都有種錯覺,他不是在山中洞窟,而仿佛是來到了某座豪門府邸之中。
尹路南跟著綠衣男子越過小橋,走過長廊,便來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屋外。
尹路南就要隨著綠衣男子走入木屋時,他忽然低眸看著自己腳下的石磚堆砌起來的圖案,石磚圖案的模樣很清晰,是一副碧藤麒麟圖。
而這不單單是一個圖案,還是一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