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玄眨眨眼睛望著阮櫻,“你答應了?”
“滾。”
顧雲玄瞧著阮櫻如此暴躁的語氣,也知道再聊下恐怕阮櫻得動起來手來,隻得悠悠然歎了口氣,“你要是沒事,跟我一起來唄?”
陳慕生看著顧雲玄,臉上的表情難得出現了沉思,“好。”
“但你肩上的小狐狸不能跟著一起來。”顧雲玄說道。
陳慕生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影,“你幫忙照看一下小狐狸可否?”
“能的,前輩。”林影恭敬說道。
小狐狸狐耳豎起,齜牙咧嘴的凶惡模樣也變得乖巧,它毛茸茸的腦袋蹭著陳慕生的臉頰,妄圖想要陳慕生回心轉意。
“你聽話便不會有事。”陳慕生肩膀一抖,“她並不是肆意殺生之人。”
小狐狸瞥了一眼阮櫻,似逃得一般從陳慕生的肩頭跑到了林影的身後。
阮櫻並不介意小狐狸那害怕的目光,她望著顧雲玄冷聲催促道:“你要說事就快點,彆打擾我清閒的日子。”
“好勒。”顧雲玄大步向前,直奔自己的庭院。
陳慕生與阮櫻一同前往。
片刻。
陳慕生站在房間中央,抬眸望著掛在牆壁上的山水畫。
這幅畫的畫作筆觸細膩,無論是高山的雄渾峻峭,還是水麵的波瀾紋路,皆是栩栩如生,將山水自然之美表現得淋漓儘致。
更重要的是畫裡河水潺潺流淌,瀑布層疊起伏,魚兒遊動,白鶴高唳。
這分明是另有空間。
“你與我談事我自是清楚,為何要把他也叫上?”阮櫻側眸看了一眼站在房間中央仰望山水畫的陳慕生,又轉頭盯著顧雲玄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顧雲玄把庭院的搖椅拖回屋內,順手關上了房門,“我是覺得把他叫一起會是個不錯的決定。”
“為何又把那隻小狐狸趕走。”阮櫻望著一屁股坐在搖椅上的顧雲玄再問道。
顧雲玄舒舒坦坦晃著搖椅,“這種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狐狸能算人?”
“它通了靈智自然能算人,況且它看樣子又沒有與這家夥簽訂了靈契,萬一後麵他倆鬨翻了,將此事泄露出去可就鬨大了。”顧雲玄順手拿起桌上茶壺。
阮櫻看著自己沏茶的顧雲玄冷冷說道:“你就不怕他把事情泄露出去?”
顧雲玄瞥了一眼陳慕生,“他已經知道了,而且他也沒有這個興趣。”
阮櫻側眸望著陳慕生。
陳慕生感受到遊離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回眸看著阮櫻和顧雲玄,“我對於你們能成為神仙的替身很感興趣。”
噗。
顧雲玄一口冷茶吐出。
他顧不得擦拭著被自己吐在身上衣服的茶水,連忙兩指一並,對著掛在牆上的山水畫一指。
山水畫落款的小字如蚊蠅般飛舞遊動。
墨光一閃。
顧雲玄三人已經消失在房間裡不見。
“你這家夥真是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啊,按理而言你也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怎不知隔牆有耳這句話?”顧雲玄鬆了一口氣望著陳慕生歎氣道。
陳慕生低眸瞥了一眼旁邊潺潺流動的溪水,溪水的顏色不是湛藍色,而是墨色。
這個空間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呈現墨黑色。
也包括陳慕生等人。
“隔牆沒有人。”陳慕生平靜的回答顧雲玄說道。
顧雲玄扶額,“你這家夥是故意的還是成心的?懂不懂什麼叫比喻!比喻!”
“他所說的事情是有關不塵珠?”阮櫻抬眸望著扶額壓抑自身怒氣的顧雲玄問道。
顧雲玄看著一旁的阮櫻,怒氣消散了些,“是的。”
“這件事不是神玄院的機密?除了曆任陛下外,便隻有神玄院副使以上的人才知道這件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阮櫻神情嚴肅望著毫無表情的陳慕生。
顧雲玄搖頭輕歎道:“是因為有人用不塵珠當著他的麵變了陰官城隍。”
“是哪個神玄院院使?難不成是寧川,不對,寧川的不塵珠不是陰官城隍。”阮櫻眉頭一皺,“可是七個院使,十三個副院使的不塵珠也沒有陰官城隍。”
“你們的意思是一共有二十個神仙替身?”陳慕生忽然問道。
顧雲玄看著陳慕生解釋道:“不是神仙替身,是香火凝聚的願力形成的神力。”
“二十個神仙替身?”陳慕生再問道。
阮櫻望著臉上終於泛起不一樣情緒的陳慕生,“準確來說是二十一個不塵珠,你為什麼會這麼感興趣?”
“二十一個,祂們究竟想乾什麼呢?”陳慕生喃喃低語,“難不成有什麼天地劫難要發生不成?”
顧雲玄見陳慕生一直用神仙替身一詞,也懶得再去糾正陳慕生的觀念,他看著阮櫻說道,“並不是我們神玄院的人,是一個我們完全不認識的人。”
阮櫻本想追問陳慕生,她聽到顧雲玄的話後皺著眉頭,“我們不認識的人又怎麼會擁有不塵珠?難不成有其他人也發現這個秘密?”
“不可能,除了修士外普通人根本無法感受到香火願力。可修士他們又信奉自身,不信仰仙神,他們也很難發現這個秘密。”顧雲玄麵色沉重搖搖頭。
“凡是總會有意外。”阮櫻同樣麵色沉重望著顧雲玄,“這件事恐怕要報告總院那邊。”
顧雲玄點點頭,“單純書信報告不行,恐怕還需要有人親自去一趟京都。”
“你還是我?我擅風精術,不過你也擅劍精法,你我二人速度也相差不多。”阮櫻看著顧雲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