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得到指令,叮咚一聲響,一滴五顏六色的巨大水滴從天而降,砸在了灰蒙蒙的世界中央。
水滴砸在地麵濺起的水珠化作一道道絢麗奪目光線穿透了灰暗的雲層,如同黎明曙光,漸漸灑落在大地,喚醒了沉睡的一切。
天空中朝霞絢爛的畫卷鋪展開來。
扶簌這才看清,她眼前山嶺高聳入雲,近前一座琉璃瓦鑄成的大殿在朝霞下閃爍著霞光,殿門鳳凰紋路的銀絲熠熠生輝,宛若仙境。
扶簌就站在大殿玉階之下,身邊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置放在玉階前的巨大香爐中有香煙嫋嫋升起,環繞在來來往往的修道者們身旁。
扶簌看清身處何地後兩眼一黑。
這不就是扶嵐力戰眾人,勇奪第一的那年仙宗道典嗎?
回想起扶嵐奪得第一後眾人一邊恭賀他一邊對自己投來同情目光的場景,扶簌一陣惡寒。
“哎呀。”
一個背著一把巨劍的雙髻少女一邊同同行人聊天,一邊左右張望,正巧撞上陷入無語的扶簌。
扶簌渾身骨頭都被吸力扯得發痛,被生生撞開了兩步。
雙髻少女哎呀一聲,趕緊拉過扶簌,向扶簌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位道友,我沒有把你撞疼吧。”
“都說了讓你看路,你非要歪歪扭扭地走,這下撞到人心裡舒暢了?”
少女背後高她一頭的黑衣男子剛開始數落她,就被另一個白袍打斷了話語。
“這位道友,你還好嗎?”
扶簌站穩後搖搖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背著大包袱,額前冒細汗的三人,心下有數,說道:“沒事,也沒撞到我哪兒。”
“你們如果要去廂房處歇息,應該是走錯路了,這上麵是劍宗玉子殿,不對外宗人開放。”扶簌指向另一邊,“看你們裝束應該來自三七門,據我所知,三七門休憩的廂房應該從那邊有燭火的台階下去,一路下行到穀底。”
麵前三七門的三人被扶簌說得一愣一愣,還是那個黑衣男先反應過來,嘟嘟囔囔道:“師兄,我就說你路癡吧,你還非不承認,這都把我們帶哪兒來了。”
拿著劍宗地圖的白袍麵色不改,沉默地把地圖翻正。
“謝謝這位道友指點,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我知道我知道。”雙髻少女蹦蹦跳跳舉起了手,仿佛在搶答問題,她正要張嘴,白袍一記犀利的眼神飄來,隻好悻悻放下手,對著扶簌吐了吐舌頭。
“舒冬,劍宗內門弟子。”扶簌默默地把腰牌翻了過去,向三人作揖,“在下還有些事情要忙,就再次彆過了,希望各位能在本次仙宗道典上取得好名次。”
扶簌道完彆,轉身離開,還聽得背後少女壓低了聲音疑惑。
“師兄,我明明看她腰牌上寫著潮生天扶簌,她怎麼又說自己……”
“若若,彆人的事情少打聽。”黑衣男給了少女一個腦瓜蹦,“再說,潮生天的扶簌麵容姣好,身若凡人卻修習無門。剛剛那人相貌不符,也有靈力……”
扶簌一路遠行,順著記憶裡的路線到了自己當年來劍宗時分配的居處。
她站在院門前,難得地陷入了良久沉思。
這個時候的晏澗秋還是大名鼎鼎的劍聖傳人,符師蘇走詩和她丈夫襲止也都還活著。
至於晏澗秋和扶簌,這是扶簌跟蹤晏澗秋去寒山取劍,差點死於他劍下後兩人第一次正式在劍宗見麵的時間段。
回望現在,她是以舒冬的身份跟著晏澗秋進入了這個時空,可是若以舒冬的身份存活於這個時空,扶簌這邊缺掉的故事線誰來補?
但凡晏澗秋突發奇想想去找找這個舊時空的扶簌,事情就要亂套了。
麻煩,實在麻煩。
要不就讓舒冬暫時隱退一下?可是離心劍意那邊要怎麼辦?自己這麼明顯的靈力又要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