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墮魔前任不可能是病嬌》全本免費閱讀
茂密的樹冠在扶簌三人頭上編織成一張偶爾泄下淡淡月光的密網。
接連不斷被帶來帶去的扶簌在原地理了理思緒,也沒多問,跟上晏澗秋和李書的向前行步伐,隱匿在密林中,聽著耳邊隨風而起的蟲鳴聲,最後在崖邊停住腳步。
衣衫單薄的李書來不及束發,站在崖邊往下望,身形被沾染著朝露的朝間風吹得有些不穩。
站在他身邊的晏澗秋側過身看他一眼,視線也投向崖下,語氣平平:“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扶簌耳朵一動,自覺和晏澗秋兩人離遠了些身位。
尚且不明白晏澗秋他們要做什麼,又為什麼要帶上自己,扶簌便默默當好一個透明人的角色。
李書沒有接晏澗秋的話,和晏澗秋並肩而立,在晏澗秋不怒自威的氣場裡,李書的背影蕭瑟如破敗秋風,平白添了許多孤寂。
看著默不作聲的二人的背影,扶簌還是忍不住好奇心,自己探頭往崖下望了望。
崖下,離門的標識刻在近海處的山石上,不分晝夜地亮著光芒。
離門三麵都是蔥鬱樹林的斷崖,獨獨東麵朝著一望無際海麵。
此刻,離門千燈台在微亮的天光下久違地點起了千盞金光燈。
被千盞燈圍繞著的千燈台上,穿著離門服飾的離門弟子正在緊趕慢趕地布置著場地,崖下用鐵鏈連接著的樓閣裡進進出出的人不計其數。
即使有海風和蟲鳴聲作伴,扶簌一行人也能偶爾聽見底下人們的喧鬨。
遙遙向下看,離門弟子微小如螻蟻,動個不停,看得人眼花。
一片忙鬨之中,千燈台中心的金光圓地印上跪坐著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移動過一絲一毫。
離得太遠,扶簌運起丹田靈力,凝神朝著那金光圓地印看去。
一個清瘦的女子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那兒,墨黑長發盤於頂,琳琅的發飾簪在其中,垂下絲絲縷縷的吊飾落在她雙肩,身後雪蓮般層層疊疊綻開來的衣袍鋪在地上,和她手中那支剛燃起的香散出來的白霧相印相襯。
看到身著離門天衣,滿身琳琅珠飾的林鶴雪跪在地上,扶簌才記起今天是離門易主的日子。
過了今日的祭典儀式,林鶴雪就是離門今後正式的主人,怪不得晏澗秋會拉著李書來這兒偷偷摸摸地窺探。
心下了然的扶簌目光在林鶴雪如雪蓮般的衣袍上一寸寸挪著,最後在她的臉上停頓了幾秒,遲疑地收回了視線。
那張記憶裡十分清秀的麵容,雙頰爬上了山火鬼灼燒的痕跡。
那些蜿蜒的灼燒傷痕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格外顯眼,灼目如血流般順著脖頸向下蔓延,就像寄生在她單薄的身體上的無名蛇,吸食著她的脆弱,讓人看得心下一滯。
扶簌看著李書的背影,抿了抿嘴。
她和李書都隻是打過照麵的相熟程度,和林鶴雪更彆提了。
她隻知道林鶴雪原名文芽,是已經滅族的古海域文氏一族的獨苗苗。文氏滅族後,林訊收留了她做養女,於是改名換姓成為了林鶴雪。
回想以前擦肩而過的記憶,扶簌依稀記得在那時林鶴雪就已經成了離門內分量不小的林二少主。
她血脈裡流淌著另一族的血,還在能看重血脈親緣的離門占據分量,一部分是因為林訊收養她時她還不記事,從小改了姓又被林訊一視同仁地養著。另一部分則是因為本該接替管理離門的林大少主林瞻書叛逆不好管,一心奔著劍宗,常年不回離門。
扶簌聽扶嵐說過,林鶴雪是實實在在為離門做出了貢獻,才會讓離門人尊重她。
不過扶簌那時滿心想著自己作為仙宗裡罕見的凡身,沒多少年好活頭,過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日子,對四海內大大小小的事情毫不關心,也就沒進一步了解過林鶴雪到底做了些什麼。
扶簌看著李書的落寞背影,心裡有了幾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