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彆和小人糾纏。再者,這些低級藥材也不是沒有可用之處,不必擔憂。”
原承安緊咬嘴唇,憋著不想歎氣,最終隻能認栽。
兩人一言不發利落付完錢,領著五個隨從出了大門。
金綢帶見扶簌兩人花費這麼長時間,應該是有的治,本想賀喜,結果抬眼就是兩張一張比一張臭的冷臉,心下一驚。
他不敢冒然出聲,仔細觀察了一番送他們出府的人的表情,又看看隨從身後的背簍,心裡大概有了數。
怕是扶簌和原承安腰間那明晃晃的劍宗玉令惹出來的事。
金綢帶在碎銀城生活大半輩子,雖然為了點錢財逐漸圓滑,自降尊嚴卑微如泥,但自認心地不壞。
關於碎銀城或者關於活著的某些隱晦準則,他提醒過很多人,卻總是有人不聽勸。
金綢帶歎了口氣。
雇傭他的主子心情不佳,他也跟著坐立不安,短短上馬車一段路,走出了千百個猶豫不決。
扶簌看著金綢帶蛇形的行路軌跡有些發笑,上馬車前在他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話。
金綢帶眼珠子轉悠轉悠,喜上眉梢,趕緊送扶簌上馬車,讓車夫緩送兩人去萬藥府正門。自己則攔下五個隨從,另叫一輛馬車,加快速度趕超了扶簌兩人。
被趕超的奢華馬車內,原承安又懊悔又生氣,歎了無數口氣。
單獨相處的時候,扶簌見不得人露出憂慮或不安,她的情緒很容易在這些時候被人影響。
彆人不知道也看不出來,隻她自己清楚。
如果影響她的人情緒太過濃烈,太過偏激,她也會被牽引著,做出第二日就後悔終生的事情。
扶簌垂眸,給原承安斟滿清酒,出言安慰:“就當是花五千靈髓石給狗買了坨屎吃。”
“唉,不是錢的問題。”原承安接過杯盞,一飲而儘,“也不是狗屎的問題。”
扶簌笑了笑:“那就是狗的問題。”
原承安被繞進去,沒想通這幾句話,愣了愣,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喝完。
他不擅喝酒,平時嘗都是小口小口,這會兒兩杯急速下肚,眼下立馬起了煙霞。
扶簌皺了皺眉。
“這一趟倒也不是沒收獲。”她把藥方拿出來給原承安看,“他們府裡那位張無水的確醫術了得,我手腕怪病難住許多人,他隻一搭脈便知曉了病因。”
原承安聽扶簌這樣誇讚張無水,拿起藥方看,看不懂,放下。
放下了又覺得不服氣,又拿起來看。
“這藥方可厲害了,所需藥材名貴珍稀,搭配也是前所未有,嶺藥門的人來了也都嘖嘖稱奇。”扶簌眨眨眼,貼心為原承安解釋,“你仔細看看這藥方,這可是真的好東西,估計賣出去都不止五千靈髓石。”
“你想,這麼珍貴的藥方,張無水覺得我投眼緣直接給了我,那賣藥的狗至今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賺了大錢,正沾沾自喜呢。”
扶簌胡謅一通,倒真把微醺的原承安哄開心了。他確認兩遍,覺得扶簌不會騙他,捧著藥方咧嘴笑成大鵝。
“我手腕怪病能治,又拿了珍貴藥方。外邊天色也好,不如趁現在好好去碎銀城其他地方逛逛。”
扶簌一邊提議一邊把車窗簾拉開一些,醒醒原承安的酒意。
她怕原承安等會兒支撐不住吐出來。
本就不喜歡醉酒味道的她會很想打死原承安的。
原承安毫不知情,抱著藥方樂嗬,聞言自然說好:“那我要去賭坊玩,去賭坊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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