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宥安把萬裡按回輪椅上,推著他就走:“再會。”
他們錯身而過,朱立傑回頭看了那倆人背影一眼,用肩膀碰碰他媽往樓上走,“沒事,我散打隊的朋友,可能路過咱們家找我玩,走吧走吧,我餓了~”
萬裡都走出去老遠了,聽到朱立傑語氣裡隨風飄來的波浪號還是覺得肉麻得要命。
他忽然問了句:“大男人跟媽說話也這麼惡心嗎?”
問完他和陳宥安都沉默了,這問題他倆好像都回答不了。
沉默著一直回到了車上,沒人再提乾架的事情,可心裡頭悶悶的,好像壓了什麼事。
萬裡先憋不住開的口:“哎,你說有媽的小孩是不是放學了都不在外麵亂逛,急著回家吃飯啊?”
陳宥安抬頭看他一眼。
萬裡:“你乾嘛那麼看我,你比起我來,好歹還有過幾年媽吧……”
陳宥安托著腮看窗外,他沒有,他也是一出生,母後就沒了,甚至連父皇都因此厭惡於他。如若要比慘,他跟萬裡不相上下。
萬裡這次看懂了陳宥安眼裡的情緒了,他是在難過的。
萬裡悄摸摸就給他姐發消息:“姐,前夫哥想媽了,我看他都快碎了。”
萬寧收到消息一腦門的問號,這段話連在一起,她完全理解不了。
萬裡還跟她說:“我覺得他比我還慘,畢竟得到又失去的感覺還不如從來沒擁有吧,嗚嗚不說了,我也難過。”
萬寧:“難過就去寫作業!”
萬裡:“嗚嗚更難過了。”
萬寧跟弟弟漫無邊際地聊了一通,看萬裡真的釋懷了要去打遊戲了,才又給陳宥安發消息。
不過內容一上來就是詰問:“殿下今天跟萬裡去打架了?”
陳宥安回:“未遂。”
萬寧:“那是計劃明天再打?”
陳宥安:“再議。”
萬寧直接給他打來視頻:“你多大的人了,乾嘛要跟萬裡摻和這些事啊!”
陳宥安看到屏幕裡好近距離的一個萬寧的臉,依舊有些不習慣。
他自然不會坦誠他做這些是想要用“苦肉計”讓萬寧回家來,更不會主動詢問她在那邊是不是找了男朋友。
可不說不代表他不在意。
陳宥安沒說話,萬寧還以為他生氣了。
確實,從前誰敢這樣跟太子說話啊。但從前是從前,現在他就是個寄宿她家的普通高中生,有什麼好怕的!
萬寧依舊在訓他,念叨他行事要三思,要遵紀守法,要大局為重。
大局就是馬上要高考了,彆胡搞瞎搞地沒法參加考試。
陳宥安聽著這些絮叨,居然不覺得煩,想起來從前他府上有個幕僚以懼內出名,那位幕僚的夫人就很會罵人,有次遇見了,那夫人不僅不躲,還跟他講說不要讓幕僚晚上值夜,不然她不確定他是不是跑出去喝花酒了。
太子當時笑出聲了,告訴夫人請放心,幕僚手裡的月錢都上繳了,喝花酒的不讓賒賬。
萬寧把這些時日積攢的話一口氣都說完,主要都是聽萬裡轉述的一些陳宥安不合時宜的行為。她說這些也是為了他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