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手巧,果然很快就添了個小配飾把魚鰭連回去了,鰭上帶塊藍色粗布,像是小女孩的頭花。
萬寧這回是真的有些喜歡了。
陳宥安接過侍衛手裡的錢,要交給老板前再次提了新要求:“這麼看來,你這玩具也不是那麼結實,剛才對這位小友是否太過苛責?”
老板訕笑:“誤會,誤會。”
陳宥安:“既然是誤會,那便跟這位小友道個歉吧。”
老板有些不高興了,脖子上的青筋乍起:“我跟他道什麼歉,都說是誤會了!”
陳宥安:“因為你冤枉了他,為什麼不道歉?”
萬寧心裡的委屈因著有人撐腰煙消雲散,她收到了老板的道歉,即使是不情不願的,也在她尚不通世故的心裡萌發了正義的芽,後來很多年,但凡她力所能及,都要為身邊人要一個“尊重”,看不得有人蒙受冤屈。
話歸此刻,陳宥安跟萬寧說了會兒話便覺得久待不方便,回自己房間去了。
萬裡抱著他姐送的金條來找她,原本以為她給的紅包很薄,沒想到裡麵這麼實在。
萬裡笑得不太好意思:“姐,你零用錢還夠花嗎?也彆光想著我哈,我要是實在沒得花了,還可以拿老頭子書房抽屜裡的。”
萬寧伸出食指戳了弟弟腦門一指頭:“當賊還這麼明目張膽!彆搞那些偷偷摸摸的,缺錢就跟我說,給你金條你就放保險櫃裡存著。”
“哎,好,那我回去睡覺了。”萬裡道完謝就要走了,又被萬寧叫住。
萬寧計較起他跟陳宥安亂說話的事:“以後不許再和他聊我的任何事,任何!”
萬裡咬指甲:“我都不怎麼跟他說話,是他套我話,對,姐,我跟你說,這個騷包就是個老狐狸,拐彎抹角地問我你的事,我看他是對你賊心不死呢!”
他越說越覺得是這樣,連自己都信了,雖然陳宥安其實並沒問過幾次。
萬寧不信他,她比他更了解陳宥安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算是套萬裡的話,隻怕也是在懷疑她的身份——就像她後來聽了何策的話反應過來自己的藥方可能有紕漏,趕緊補救了一下似的。
如果這是場貓鼠遊戲,她絕不能當弱勢的一方。
事實上,她現在確實已經比陳宥安強勢了,單從這個時代對高中生和大學生的態度來看,她都可以算得上“大人”,陳宥安卻隻是個“孩子”。
第二天萬江和萬寧一起去的學校,校長聽說了特意來請他們去辦公室,萬江卻隻是想來跟那個冤枉陳宥安的老教師,同時也是他高中時的老師說幾句話的。
一句是:“當初被你冤枉作弊的那個學生,被你下定論以後隻能去撿垃圾的學生,現在混得非常好。”
還有一句是:“您老這個眼神,還是早日頤養天年,彆再出來勞累了。”
萬寧並不知道萬爸的這段過往,因為驚訝,她都忘了要替陳宥安討公道的事了。等到坐一輛車回去的時候,她才問萬江:“爸,你說她會悔悟嗎?”
萬江:“不會,她隻會覺得我們有點臭錢就仗勢欺人。”
萬寧想想,覺得也是。
萬江適時提點女兒:“人心是最善變,也是最難變的,永遠彆想著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