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掏出紙條,不是小抄,但比小抄更惡劣,是寫著選擇填空題答案的字條。
考試即將結束,老師為了不引起騷亂,把陳宥安的卷子先收起來,等所有人都交了卷,才帶著試卷和陳宥安一起去辦公室。
這次考試雖然組織得比較正式,但成績說到底僅供校內參考,又是高考前沒幾個月的特殊時期,老師並不想把事情鬨大,隻想著給陳宥安個教訓。
可是如今“人贓並獲”了,陳宥安卻咬死不承認自己作弊,更不肯把“同夥”說出來。
監考老師氣得夠嗆,既然他不珍惜機會,老師也就不給他留麵子了,直接上報給訓導主任,轉交給陳宥安他們班主任。
這事是在辦公室裡處置的,陳宥安的班主任一直對班裡後幾名吊車尾睜隻眼,閉隻眼的,隻要他們不影響其他同學好好學習就行。
訓導主任上次被校長耳提麵命了一番以後,對萬裡還有萬家這個關係戶更是躲著走,隻等他們糊弄完了高中趕緊走人。
監考老師是個退休返聘的老教師,看不慣他們的做派,更看不慣陳宥安這種“長歪了”的祖國的花朵,較起真來,非要叫陳宥安家長來,不然就記處分全校通報。
陳宥安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家長”,可他的家長很難請得來,如果是萬裡在場,那個混不吝可能會直接問老太太:“是您去墓地問話,還是我把牌位給您請過來?”
但這是陳宥安,他對逝者有敬畏心,哪怕不是自己的親爸媽也不會拿來說事。
在他的沉默以對中,何策來救場了。
何策是聽萬裡說的,萬裡則是有很多通風報信的小兄弟。
有何策在,事情得以順利解決,陳宥安甚至連後麵的幾場考試也沒錯過。
這事本來就到此為止了。
可偏巧萬寧飛回家給萬裡過生日,聽了這事以後非要伸張正義。
陳宥安:“算了,是誤會。”
萬寧:“就因為是誤會,她才應該跟你道歉!”
陳宥安不語。
萬寧皺眉:“不是你吧,你沒作弊吧?”
陳宥安:“沒有。”
萬寧:“對啊!沒有就是沒有,清白的名聲怎麼能讓人隨便誣陷?你這樣,以後他們還以為你是什麼軟柿子,麻繩專挑細處斷聽沒聽過?”
雖然她詞不達意,但他都聽懂了。
原本被夫子訓斥幾句,哪怕訓得不對,陳宥安心裡清楚就可以了。就像他從前也經常被父皇冤枉,被奸臣構陷,他不是沒有抗爭過,隻是事實證明,並非世間事都要爭個明明白白的,對錯不代表輸贏。
事事要個清白,隻怕會得個心胸狹窄的名聲,對他更為不利。
萬裡也覺得他姐沒必要小題大做:“都已經過去的事了,你再去找他們麻煩,人家又要說我們得理不饒人,說萬家仗勢欺人了。”
萬寧:“你閉嘴,得理才不饒人呢,前提是我們有理,既然有理,乾嘛心虛?”
萬裡舉手投降:“都行,可以,你說了算。”
萬寧對今天的壽星辭色稍緩,“不過你能及時發現他的危機,還找了何助理去學校,這還是值得表揚的。”
萬裡受之有愧,他才不是關心陳宥安呢,隻是在關注薑柔的時候順便聽說了他的消息而已。
萬寧去學校快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