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三個字,勾起了陳宥安的許多回憶。
他看著麵前的三角函數和各種曲線,忽然質疑了一下自己正在乾嘛,為什麼不是在積極想法子找資料回去,反而在準備參加高考?
但這困惑也隻有幾秒鐘,畢竟人被事裹挾著向前走的時候,更多地是無可奈何。
陳宥安不知道萬寧給他發這個消息是什麼想法,這裡的人對著心上人表達愛意時似乎都很直白,他有點擔心這夜色闌珊的時刻,她若是示愛,他該如何回絕。
他如果告訴她自己已經娶妻,是不是會嚇到她?
想到萬寧大驚失色的樣子,陳宥安覺得還挺好笑的。
他沒回複,萬寧又發來一條消息:“你不會用手機打字的話,也可以給我發語音。”
她教過他怎麼發。
其實陳宥安起過疑心,為什麼其他人對他的“無知”表現出詫異時,萬寧從來不會覺得他奇怪。好像他不識字,不會用手機,不會玩電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感覺,萬寧,和他有什麼關係。可她表現得又太像這裡的人了,太不像他那個太子妃——除了長相。
很多事情無法解釋,他也不強求。
隻是對萬寧的關注在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越積累越多了。
在他沉思的時候,第三條消息發來了:“還沒研究明白怎麼發嗎?那我跟你視頻教你吧!”
消息才看完,視頻邀請也來了。
陳宥安手一抖,直接點了綠色按鈕。
還好,萬寧穿上了長袖的睡裙,沒有什麼皮膚露在外麵。
可她是側躺著的,手機離臉很近,近到他仿佛就躺在她身邊。
陳宥安立馬把視頻關了,手機猶如燙手山芋一樣扔到桌子上,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溫水壓壓驚。
萬寧的笑容僵在臉上,她都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呢,就被他掛斷了,好無語。
討厭他的心情又暫時壓過了想跟他聯絡的心,萬寧打開短視頻看霸總短劇去了,看之前心裡嘀咕了句剛學會的新詞:傻.逼男的。
並不知道自己在被罵的陳宥安,繼續翻開練習冊看錯題,這是他今天借的胡友鳳的錯題本,雖然陳宥安還沒練明白硬筆字,但不妨礙他看得出來胡友鳳這個字寫得非常難看。
現在這些鬼畫符一樣的難看文字在陳宥安眼前跳舞,舞得他心浮氣躁,時不時就想看眼手機,好像還能看到萬寧躺在那裡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像那種夜宿廢棄廟房裡,遇到了妖精勾魂奪魄的書生似的。
又怪自己定力不夠,畢竟這裡民風民俗開放,萬寧也不是故意要怎麼樣,是他太過敏感了。
夜裡睡不安穩,白天也不安生。
陳宥安剛到學校,跟萬裡一前一後下了車往校門走,就被朱立傑幾個人攔住了,朱立傑沒說話,那個負責去找陳宥安的馬前卒抱著手臂,又說了和昨天一樣的話:“放學彆走!”
陳宥安皺眉,沒說話。
萬裡回頭看了眼陳宥安,似笑非笑地看熱鬨:“那我今天不等你了。”
陳宥安直接跟朱立傑說:“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不必等放學。”
朱立傑:“昨天的事,還沒完。”
他們還沒說幾句,萬裡忽然眼睛亮了亮,他看到薑柔了!
萬裡拋開這幾個人,朝著薑柔大步走過去,他的動作引得朱立傑注意,朱立傑也不甘示弱地快步跟上去了。
留下陳宥安和那幾個男生麵麵相覷。
陳宥安刺客見過不少,但真的沒見過這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