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桓自也察覺出此話不妥,奈何木已成舟,“你叫我來此,便是為了說這一堆廢話?”
“柳公子也知,我不過一沈家庶子,哪裡會有這般能耐查出柳尚書的事。”沈瑄在這時意味深長地說道。
“此話何意?”柳桓追問道。
沈瑄出聲道:“自是因為我背後之人是……”
“太子”二字沈瑄刻意壓低聲音,卻足以讓柳桓聽得清清楚楚。
“你當真以為柳尚書當年之事做的天衣無縫嗎?上頭那位早就有所懷疑,如今證據確鑿,科舉舞弊乃大罪,柳家注定是逃不過的。”
柳桓麵色全無,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支撐脊梁的氣血,身形萎靡,他捏緊出了一掌冷汗的手,咬牙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這些皆是你一人所言,我又怎知你口中的太子是不是胡謅的?”
“柳公子自可不信。”沈瑄對此毫不在意,隨意道,“三日後,你若後悔,便來此處。”
語罷,沈瑄縱身一躍,飛身上馬,帶著人轉瞬沒了蹤影。
若不是地上燃著的火堆,柳桓幾乎要以為方才的一切是自己的臆想。
柳桓看著地上淩亂的信紙,半響,彎腰將其一一拾起,收拾妥當後,翻身上馬,不複來時意氣,失魂落魄地離開。
三日後。
熟悉的鄉道上,柳桓一人、一馬孤身而來。
“你有辦法救芸兒對不對?”柳桓看著麵前的男人,沒了以往的輕視,眼底隱有哀求之意。
沈瑄看向他,淡聲道:“柳公子知道我想要什麼?”
柳桓目光落到不遠處的懸崖上,這便是當初餘惜沅的墜崖之地。三日前他未曾察覺不對,回去後便意識到沈瑄的用意。
“你想殺我替餘惜沅報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柳桓諷道。
沈瑄無動於衷,言簡意賅道:“若想救你妹妹,拿命來換。”
……
“好,但請你信守承若。”
*
近日,柳府噩耗不斷,先是柳家大公子騎馬時心神恍惚失足墜崖,生死難料;隨後府裡神智不清的五姑娘出門後下落不明,怕是凶多吉少。
這一樁樁禍事砸下來,柳府愁雲慘淡,府裡人心惶惶,有了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當年的科舉舞弊之案再次被人提及,柳尚書結黨營私、參與舞弊之事被人捅出。此事一出,聖上大怒,命令底下人徹查到底,勢必找出所有與其牽連之人。
柳家查封,家產充公,滿門入獄。短短幾日,往日門庭若市的柳家冷清一片,人人避之不及。
——
惜沅聽聞這個消息時,正在修剪院子裡的綠蘿,一時不妨失了力道,剪斷了一朵綠蘿花。她顧不得掉在盆裡是綠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