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因為那幾封信遷怒於柳公子,甚至誣蔑於他。柳公子在翠荷之事上儘心儘力,怎麼會是當初謀害翠荷之人?”
語罷,惜沅丟下一句“我突然想起還有事需要回餘府一趟”,落荒而逃。
惜沅被沈瑄拘在府裡時,一麵擔憂自身,一麵也在憂心爹爹若是久不見自己該有多著急。
可前兩日她方才得知,沈瑄也並非魯莽行事,早已經替自己的失蹤找好借口,自家爹爹還當自己為了翠荷之事需外出禮佛幾日。
昨日惜沅回府時,餘老爺樂嗬嗬地迎出來,不僅麵上毫無擔憂之色,還道若是她想在外多替翠荷禮佛幾天也無不可。
惜沅一麵鬆了口氣,一麵也為沈瑄縝密的謀劃感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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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沅回到餘府,詢問下人得知自家爹爹去上值了,並未在家。
惜沅隻得按下心思,先回了自己的秋水閣。
一入秋水閣,一草一木與她離開前沒甚變化,她擺手讓屋內伺候的丫鬟出去,獨自倚在軟榻上愣神。
惜沅想,若不是自己太過無能,何至於還要仰仗外人的力量替翠荷報仇;若是她能憑借自己找到真相,何至於像個傻子一樣任人擺布,真心假意辯不出?
惜沅方才對沈瑄說的那句話何嘗沒有賭氣的成分在。
她心知,阿通關心則亂,雖行事偶有失偏頗,卻不會在這種重要的事情上誆騙於自己。
正這般想著,門外丫鬟敲門,輕聲道:“三姑娘,府外有人找您,說是有要事相商。”
惜沅一愣,問道:“那人可有說是誰?”
“管事的說,那人道自己姓柳。”
惜沅猛地起身,皺著眉,莫非府外那人便是柳公子?怎會這般巧合,自己剛剛回府,他便尋上門,可是篤定了自己一定在府裡?
丫鬟還在屋外繼續問道:“姑娘可要見那人?”
惜沅幾步上前,將門打開,垂眸吩咐道:“你去回他,說我這就過來。”
“是。”丫鬟垂首應下。
惜沅在屋內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提裙跨過門檻,穿過道道垂花門往前廳趕去。
一進屋,便見柳桓麵含笑意地坐在椅子上,瞧見自己後麵色與以往無異。
“餘三姑娘。”他頷首道。
惜沅還禮道:“柳公子。”
柳恒似察覺不到惜沅有彆於往日的態度,態度溫和,直言道:“不知三姑娘這幾日可有過玉溪的消息?”
惜沅來的路上便在想,柳桓今日是為何而來,可她預想了無數可能,唯獨漏了這個。
“玉溪?”
柳桓頷首道:“說來慚愧,柳某承諾要幫助三姑娘逃出奸人之手,卻反倒連累姑娘。自那日放火救人計劃敗露,玉溪便沒了蹤跡,我三番五次派人搜查,皆一無所獲。”
“如此想來,怕是……”他語氣稍頓,沉聲道,“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