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沈君安當即麵色慘白下去,懸著的心徹底死去:“父親。”
“彆叫我父親,我沒你這種兒子!”餘老爺胸膛上下起伏著,麵色猙獰,伸手指著沈君安,“你可知自己惹了多大的禍事!你這是欺君,欺君啊!”
沈君安身形一僵,當即直直跪下去。滿屋的丫鬟小廝麵色大變,也紛紛埋著頭跪了一地。
這夜,沈府燈火通明。狂風呼過,簷下掛著的燈籠搖搖欲墜。
翌日,沈家之事鬨得滿城風雨。
先是傳出淮安公子當年所寫的辭安賦是出自他人之手,這麼些年讓人所吹捧的才華皆是假的;後又有人道出內幕,說是沈家犯了欺君之罪,沈大人在金殿遭聖上怒斥。
沈家,怕是要完了。
原先還有人對此事半信半疑,可隔日便瞧見在沈府門口瞧見官府的人上門,算是徹底坐實了這幾日的流言。
沈家之事愈演愈烈,直至一封聖旨下來,此事才算了結。
沈家犯下欺君重罪,滿門抄家。家產奴仆儘數充公,全家流放。
沈家人流放之日,圍觀的百姓擠滿整條長街,其中大半是為了淮安公子而來。
“什麼淮安公子,不過是個偷竊他人東西的小人!”人群中有人憤而罵道。
眾人嘩然,其中不乏許多人附和,義憤填膺地咒罵著。
沈君安手腳皆戴著鐐銬,聽見這些辱罵之語,額角青筋暴起,咬著牙,眼底是徹骨的恨意。
沈瑄,你最好祈禱我不要活著回來。
“嗬。”酒館二樓的雅間,有人倚窗看著底下的一幕,男人扭頭看向屋內靜靜坐著的沈瑄,“你不見你這兄長最後一麵?”
沈瑄動作不停,自顧自斟了滿杯清酒,一仰而儘。
末了,他淡聲道:“太子若是得閒,還請彆忘了你我約定。”
依靠在窗邊的男子不是彆人,正是當朝太子傅瑾。傅瑾不再關注外間的熱鬨,信步走至沈瑄麵前,似笑非笑:“明塵這是利用完孤便翻臉不認人啊。”
沈瑄與其相交多年,彼此都相互清楚脾性,知傅瑾這話不過戲言,也不當真。
他親自斟了杯酒遞過去,道:“不知我那幾萬兩的銀子太子用的如何?”
傅瑾被他拿話堵住,頗有幾分悻悻地接過酒杯,倒是不再接話。
過了一會兒,傅瑾目光落在沈瑄腰間的荷包,打趣他:“怎不讓你家三姑娘替你縫製個新的?”
沈瑄聞言一愣,隨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腰間,遂勾唇笑道:“舍不得。這個便很好,獨一無二。”
傅瑾讓他這番作態酸的牙疼,後悔何故提起這茬,忙匆匆換過話題,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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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沅聽聞沈家之事時,已是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