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安看著麵前之人,眼底是壓抑到極致的痛苦。他不敢相信,餘惜沅竟會是那般蛇蠍心腸之人。
“餘惜沅,你若恨我與你退婚,你隻管找我報複我,何必牽扯到我祖母身上。她待你不薄,纏綿病榻還時常惦念你,你怎能這般狠心?”沈君安啞著嗓子,低吼道。
“我當真是看錯你了!”他雙手緊握,微躬著身,如一張拉滿的弓,理智搖搖欲墜。
惜沅入門還未回神,便讓他這一番不分青紅皂白的質詢給問懵了。
這反應落到沈君安眼裡,便是心虛不敢承認,他冷笑一聲,正欲繼續逼問。
餘老爺提聲將其打斷,麵色也很是難看:“沈公子,還請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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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這一撒手,府裡頓時亂做一鍋粥。沈老爺人在宮中,如今府裡隻剩下沈夫人一個做主的主子。
正是人多眼雜之際,有人趁亂混在其中,眼瞅著就要從後門溜出去。
“小兄弟,這是要去哪裡啊?”川隱將人攔住,笑眯眯地問道。
男人臉色大變,拔腿就要往門外跑。川隱豈會讓他逃脫,一個手刀落下,男人“砰”的一聲倒地。
“嘖!”川隱拍拍手,頗為嫌棄地將人抗在肩上。
回到院子裡,將人隨意丟在地上,砸出一聲悶響,又端來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去。
男人打著顫醒過來,抬頭一看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圍著自己,眼一翻又倒下去,竟是硬生生被嚇暈了。
川隱嘴角微抽,罵罵咧咧地一腳踹上去:“慫貨。”
沈瑄沉著臉立於院中,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人:“把人弄醒。”
話落,院子裡的幾個大漢將人提住雙臂拖起來,上前你一腳我一拳的,硬生生將人又給打醒了。
“如今府裡正是用人的時候,你是哪個院的下人,膽敢趁亂出逃!”川隱走到這人麵前,蹲下去與其直視,厲聲逼問道,“可是想死啊?”
此人一雙三白眼,眉尾有一刀疤顯出幾分凶相。眼下被揍得鼻青臉腫,一雙眼睛腫成細縫,嘴角不住滲著血。聽到川隱這番話,整個人不住發顫,抖著要往後躲,嘴裡不住說著:“小人、小人……是出去替主子辦事的。”
“哪個主子?”川隱眼神淩厲,追問道。
這人囁嚅半天,說不過個所以然。
沈瑄抬腳走近,居高臨下地站在這人麵前,淡聲道:“可是忙著出去與柳公子交差?”
此話一出,底下跪著的男子身形一僵,雖很快恢複正常,但逃不過川隱的眼睛。
“什麼柳公子,小人不認識。”
“打。”沈瑄轉身回去坐著,端起茶抿了口,吩咐道,“打到他願意說實話為止。”
“是!”
……
慘叫聲漸漸虛弱下去,川隱抬腳踢了踢,底下人微微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