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神色突然痛苦,嘴角控製不住地溢出鮮血。
陸行川終於冷靜下來,想到什麼,一把捏開了她的嘴巴。
滿嘴的血。
“你想乾什麼?咬舌自儘嗎?你知道有多疼嗎?”
“陸行川……我阻止不了你,如果我被你侵犯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裴硯會幫我報仇的。”
她如果被那個人侵犯,她覺得自己還有勇氣活下去。
可被陸行川侵犯,那就是噩夢,一想到自己要一輩子活在噩夢裡,生不如死,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寧願死,也不願意我碰你?”
陸行川眼尾猩紅。
他突然想要徹底摧毀了紀眠,乾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把她丟到那戶人家,任由她自生自滅。
等裴硯找到的時候,什麼都發生了,他倒要看看裴硯自詡深愛,會不會接受一個被玷汙肮臟了的紀眠。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他也彆想好過。
反正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裴霜霜,裴硯奈何不了他。
瘋了吧,都瘋了吧……
陸行川死死捏著拳頭,腦海裡全都是邪惡的衝動。
但最終……
他踉蹌地下車,不斷地往後退,讓自己距離紀眠遠一點更遠一點。
他對不起紀眠太多了,不能再毀了她。
隻是,他的心好痛。
他無力的雙膝跪地,痛苦抱頭。
“眠眠,你隻看到了裴硯的真心,那我的呢……”
紀眠在車上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看都沒看陸行川一眼。
她隻能通過自殘來保持冷靜。
她在車上看到了一個裝飾品,一頭是尖銳的,她就一次次地紮向大腿,不多時大腿鮮血淋漓。
她身上的熱汗發了一茬又一茬,終於,體溫慢慢散去。
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她體力不支,氣若遊絲。
陸行川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在車上太久,上前來查看。
看到她麵色慘白,渾身全都是冷汗,嚇了一跳。
“眠眠?你沒事吧?”
“你彆嚇我,我送你去醫院,你一定要撐住。”
陸行川快速開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醫院。
他將她打橫抱起,著急忙慌地去找醫生。
“醫生,救救她,快救救她,求你們救救她。”
陸行川徹底亂了分寸。
他那一刻真的很怕紀眠死了。
“陸行川……”
她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陸行川聽到了,立刻貼耳過去。
“你想說什麼,你可彆交代遺言,我不會聽的。你不準死!”
“這次……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謝謝你。”
這話,紀眠是真心的。
謝謝他沒有乘人之危,謝謝他很著急她的性命,謝謝他……來救自己。
她還有能力思考,這事不會是陸行川做的,他的確不夠坦蕩,但這種事不會是他。
陸行川聽到這話,整個人身子僵硬無比。
後麵醫生從他懷裡把紀眠接走,送到了手術室。
他還是呆呆站著。
自從兩人分手後,關係一直僵持,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
紀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他這樣說過話了,她竟然謝謝他。
他回過神來,喜極而泣。
他哭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