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以後,他還不放心,摟著人吹枕頭風“寶貝燈燈,你要什麼我都聽你的,你不要和徐聰打交道,這個人壞的很,他會把你這樣的小男生吞進肚子裡,連渣都不剩。”
好肉麻的稱呼,雲燈害羞得脖子都是紅的。
怕再待下去,他父母就回來了,萬一出什麼事情就糟了,於是他趕緊拉著人走。
他自以為把這片地方摸透了,想向土包子江逸銘顯擺顯擺自己的見識,沒想到這個人什麼都見過,什麼都知道,讓他大為挫敗。
他被什麼都會的男主刺激到了,鼓著臉生悶氣,又說不出口,隻能使喚著人為他忙前忙後,買這買那。
江逸銘居然也聽他的話,讓乾什麼乾什麼,惹得他都不好意思再那麼過分了。
兩個人一直在外麵玩到了很晚,但雲燈還沒玩夠,想去便利店坐一會兒再回去,江逸銘看看外麵的天色,有點擔心,但拗不過拉著長音撒嬌的雲燈,心一軟,陪著人一起了。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一夥蒙著麵的人拿著槍闖進了便利店,一進來,看都不看,便是幾梭子,大喊著讓所有人都蹲下,把錢都交出來。
便利店的店主顫顫巍巍地拿出了錢盒,卻還是被一槍托砸倒在地。
江逸銘見到這夥人進來的時候,就立刻把身旁的人抱在懷裡,背對著那夥人,小聲安慰著被嚇得失聲的雲燈,偷偷報了警。
“不怕,不怕。”他輕撫著雲燈的脊背,卻摸到了一手溫熱。
那種略帶黏膩的感覺讓他
慌了神。
雲燈中彈了。
但他自己還沒意識到,腎上腺素的飆升讓他暫時忽視了疼痛,隻知道摟著他的胳膊,咬著嘴唇哭。
江逸銘害怕極了。
這群搶劫犯進來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恐懼,此刻卻驚慌失措,整個手臂都是抖的。
千萬不要有事,求你了。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正在往包裡裝錢的蒙麵人罵了一聲,不甘心地胡亂掃射了一通,開車逃跑了。
警笛聲、怒罵聲、哭泣聲交織成一片,狠狠刺激著江逸銘的神經,他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直到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坐在長椅上,他覺得自己猶在夢中。
怎麼會這樣?
他沒能保護好雲燈,還讓人受傷了。
那麼多血。
衝得他眼睛疼,紅得他害怕。
是他錯了,他不該單獨把人帶出去。
為什麼?明明跟著徐聰一起玩的時候,什麼事都沒出,怎麼到了他這裡,反而叫人受了那麼大的傷?
賀家父母聞訊而來,看到坐著的人,雖然心知與對方沒關係,但仍無法不介懷。
醫生出來的時候,賀父迎上去,強壓著情緒,低聲與對方交流,聽到某個詞的時候,眼神一利,讓人再重複了一遍。
確認自己沒聽錯以後,他點點頭,和妻子溝通了一下,暫時離去,不知道去了哪裡。
留下賀母等在門外。
過了一會兒,賀父帶著滿身疲憊回來了,他眉宇間儘是乏累,像是遭受了重大打擊。
江逸銘正惴惴不安著,忽地聽到賀父叫自己。
“那位同學,你來一下。”
江逸銘抬起頭,直視著那張與自己過分相似的臉,心中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