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卻心下一驚,她當即拉開門簾,室內一覽無遺,她很快就看到了空蕩的床榻。
“木頭。”
她心中焦急,她怎麼忘了,今日是十五,月圓之夜,木頭的病症該是又發作了!
想到那晚他疼的嘴唇發紫,渾身顫抖不止的場景,朝朝不禁掐著指甲,慌忙在山洞中找尋起來。
好在,她很快在理事處找到了痛的蜷縮成一團的他。
又看到他這幅模樣,朝朝隻覺得心口發緊,熱淚也洶湧而出。
她走上前,小心的擁住了他,低聲道:“木頭,我說過你發病時我都會陪著你的,你怎麼能讓我食言。”
沈無知曉今日子蠱又會噬心,便早早遠離了他,躲到了較遠的理事處來。
比起得到朝朝的關心,他更不希望朝朝看到他這副模樣,為他難過。
心臟絞痛,意識混沌之際,沈無聽到了她的聲音,周身也被她怡人的清香包裹。
“朝朝?”沈無意識迷離,隻是無意識的呢喃著她的名字。
“我在。”朝朝又擁緊了他一分,“木頭,我在。”
他哆嗦著手,無意識地環抱住她,他現在意識不穩,連維持化形也做不到,也不清楚自己抱著她的是哪知手,隻想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她。
尖銳的指甲刺進脊背,朝朝眉心微簇,但她沒有鬆開他,她知道木頭現在所受的痛苦遠比她後背的要疼的多。
沈無依然渾身發抖,他窩在朝朝懷中,臉頰貼著她的脖頸,閉著眼眉頭深鎖。
朝朝沒有彆的辦法,唯有小聲安撫著他,“沒事的,沒事的,木頭,你一定能撐過去的。
等你好了,我再做許多許多糕點給你吃,等你下月生辰,我就做今年我生辰時做的生辰糕給你,那個可好吃了,然後我要好好想一想,到時候送你一個什麼樣的生辰禮……”
她斷斷續續地說了許多,直到夜深露重,偏頭聽見沈無雖沉重但有序的呼吸聲,似乎是睡著了,她才稍稍放心下來。
掐進她背後的指甲放鬆了些,朝朝試著挪了挪,但換來了他更加用力的桎梏,朝朝也隻得作罷,以這種半跪在地上的姿勢撐著他。
翌日,沈無渾渾睜眼,入眼,便是一截雪白的脖頸,帶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以及,血腥味。
他蹙起眉,昨晚的些末片段湧入腦袋,他的朝朝來安慰了他,而他也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了她。
他動了動環抱住的她的手,立時察覺出了不對來,他將狼爪伸了出來,那上麵的血跡已乾,那是,朝朝的血。
沈無大腦空白,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他傷了朝朝。
他揚起腦袋,便看見了她有些蒼白的臉和血色全無的唇。
“咳咳。”朝朝輕咳兩聲,幽幽轉醒過來。
“木頭,你醒了?”見到沈無抬著臉望她,不由露出一個笑來。
隻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時的她因失血過多顯得虛弱,那笑看起來便很是勉強。
“朝朝。”沈無垂下腦袋,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怎麼了?是還疼嗎?”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朝朝微微彎腰去看他,隻是剛一動,背後那處便傳來隱隱的疼。
因著那疼,她五官便微微皺了起來。
沈無還是聽到了她極輕的一聲吸氣聲,他沉默的站起身,走到一旁,拾起了刀架上的刀。
刀劍出鞘,刀刃的寒光讓朝朝眯了眯眼,她眼中還有些不解,但很快,她便顧不上背後的傷,快步地走到他身邊,攔下了他的刀,驚道:“木頭,你要做什麼!”
沈無看著自己的狼爪,“朝朝,它傷了你,我要砍了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