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驕雲啊驕雲,不是我違逆誓約,這一切都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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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虛境裡出來,二人也並沒有回到人世,這裡還是一個虛空之地。
“木頭,我們歇會兒吧。”走了一天,他們還是沒能從浩瀚的沙漠之地走出來。
朝朝摸著乾癟的肚子,又渴又餓的難受之感讓她頹敗的歎了口氣,腳踝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沈無站在浩瀚的沙漠中央,仰著腦袋四處張望,但目之所及,全是望不到邊的黃沙。
察覺到她的異樣,他蹲在她身邊說道:“朝朝,你再堅持一會兒,這兒並不隻是一片沙漠,還是一個黃沙陣,隻要找到陣眼,我們就能出去了。”
朝朝恍惚地點點頭,“那陣眼在哪?”
她實在又餓又累又困,毒辣的日頭曬的人發昏,朝朝幾乎連眼睛都快睜不開。
她甩甩腦袋,儘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木頭,怎麼才能找到陣眼?”
沈無看她這幅隨時要暈倒的樣子,心下也十分焦急,可四周除了黃沙還是黃沙,彆說一棵樹了,連一棵草也沒有。
“朝朝,朝朝,你彆睡。”他輕輕拍著她的臉頰。
朝朝無力的垂著腦袋,眼睛連睜開的力氣也沒有,口中乾涸的連口水也分泌不出,“木頭,我好渴啊,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不會的。”他咬破自己的指尖,點在了她的唇上。
感覺到濕潤,朝朝下意識吮吸,待感覺到喉間的腥甜之感,朝朝蹙眉睜眼,理清現在的情況,她當即後退,將他的手指放下來,“你這是做什麼?”
她有氣無力,想生氣也氣不起來,伸出指頭點在了他唇角,“你又哪裡比我好,你的嘴都皸裂了。”
沈無牽起她的手,小心地在他粗糙的臉上摸索一番,“我沒事,朝朝,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他抱起朝朝,繼續前行在這片荒漠上。
朝朝被他抱著,也沒有力氣掙紮,隻能將臉埋在他懷中,悶聲道:“好曬。”
沈無將她又往懷裡帶了帶,儘量不讓日頭曬到她。
視線落在她置於腰間的手時,他驀然停住腳步。
“怎麼了?”朝朝不明所以抬起頭。
沈無將她小心放下,牽起她的手瞧看,隨後笑了一聲,道:“朝朝,我找到陣眼了。”
朝朝也看向自己的手,並沒有什麼不同,遲疑道:“我的手?”
沈無指指天,“從前你的手一被曬就發紅,可如今過了一日,依舊白皙。”
朝朝也回過味來,抬起頭望天,指縫中透出的日光依舊刺眼,“太陽?”
“沒錯。”
朝朝眯起眼,“可知道了太陽是陣眼,又能怎麼辦,那麼高,根本無法觸及到。”
沈無幽綠色的瞳孔在陽光下閃著熠熠的光芒,“既然識破了陣眼,這個假太陽並非高不可攀,待我去撕碎了它。”
說著,沈無後退蹬著地麵,一躍而上,地上的黃沙被他跺出了一個坑。
他伸出狼爪,一爪揮去,金黃耀眼的太陽霎時四分五裂,光芒也黯淡了下來。
隨著光芒退卻的,還有周遭的一切風景,黃沙不再,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山水。
身上那種無力的疲乏感消了大半,朝朝看著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