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如果再晚一刻,朝朝如今還能安然的站在這嗎?
昨夜竟敢直接闖到家裡來,他絕不會放過敢讓朝朝受到傷害的人。
他稍一用力,黑衣人的手指便斷了一根,黑衣人被活生生疼醒,喉間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他一把扯下黑衣人麵上的綁帶,冷冷盯著他道:“說,你們為何三番五次要害她?”
黑衣人額上冒著冷汗,求饒道:“大俠饒命,我真的不知道啊。”
“哢噠”一聲,又一根手指被生生折斷,黑衣人還未張口喊叫,就被木頭用布捂住,“敢吵醒她,我就殺了你。”
少年明明長得人畜無害,白淨的臉尚有些稚氣,說出的話語明明也沒什麼起伏波瀾。
但無端的,黑衣人心底裡油然而生一股懼意,他兩股顫顫,驚恐的睜大雙眼,淚水不斷湧出,點點頭,示意他絕不吵。
木頭鬆開了他,嫌惡地將破布扔在地上,“說。”
“我是受了上頭的指令,來……”他小心的看了眼隱在黑暗中的少年,忍著手上的巨疼,道:“來殺一個人的。”
“誰指使你的?”
黑衣人苦著臉,“我真的不知道啊……”
接收到一股攝人的寒意,他忙補充道:“應該是我們大當家吧?”
“為什麼要動她?”
黑衣人咽了口口水,“老大說,是,是她把官兵惹來的,害我們失了一個窩點,損失了好多錢。”
黑暗中傳來骨節咯咯作響的聲音,他立馬求饒道:“大俠,您大人有大量,且繞了我一命吧!”
“嗬。”他輕笑一聲,“饒你?”
他從黑暗中抽出一把柴刀,銀白色的刀刃發出低低的嗡鳴聲。
“彆,好漢彆殺我,我錯了,求你彆殺我,彆殺我。”黑衣人使勁求饒著,他不覺得眼前這個少年不敢殺人。
少年手起刀落。
黑衣人幾乎要暈厥過去,他看著得到自由的手,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少年的臉從黑暗中顯現,帶著一抹笑意,“你沒有吵到她,這是嘉獎,快滾吧。”
黑衣人當即麻溜的爬起來,驚魂未定的出了門,見少年並未阻攔,當即撒開丫子就跑。
木頭放下柴刀,看了眼窗外的大雪。
他想,他怎麼會放任肮臟的血沾染他和朝朝的家呢。
旋即他怔怔的望著自己的手,蹙眉思索到,他怎麼會知道這些審訊的下作手段呢?
腦袋突然又痛了起來,一些片段模模糊糊的。
好像也是在這樣陰暗寒冷的地方,有人被五花大綁著。
他,好像在打人?
好像還有好多的血……
腦袋好疼,像是要裂開了一般,片段不斷的重演著,絞著他的腦海。
木頭捧著腦袋,竭力的甩了甩,試圖甩開這些模糊的回憶。
不,他不要再去想從前了。
他就是木頭,他隻是木頭。
他得去做早飯了,朝朝昨天半夜醒來沒吃點東西,早上一定會餓的,他還要去街上買些小零嘴來,朝朝還等著……
攀著門框的手逐漸滑落,他也倒在了柴房前。
“木頭,木頭,你醒醒啊。”
睜眼,天還未大亮,朝朝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