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晚膳後,木頭半跪在床前給朝朝換藥。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怎麼能怪到你頭上。”
雖然知道他是在給她抹藥,但他骨節分明的手捏著她的腳,指腹帶著冰涼的藥輕柔的按在紅腫的地方,有些令她有些不自在。
木頭:“昨日我路過那也滑了一下險些摔倒,我應該早點想到的,你就不會受罪了。”
朝朝想了想,說:“挺好的。”
木頭愣怔抬頭,“什麼挺好的?”
朝朝:“這樣你下次就不會真的摔倒了。”
她將腳收了回來,小心的放回被子道:“不早了,你去睡吧。”
“好。”木頭起身,去吹熄燭火,想了想,他道:“那我明日去掛歇業的的牌子。”
“彆,”朝朝鎖在被子裡,之露出個腦袋,“我隻是一隻腳傷了,又不是手傷了,或許明天就好了,而且我跟宛姐姐約好了,她今天要來拿糕點的,我不想失約。”
木頭:“那我明天背你過去。”
朝朝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悶聲道了句“好”。
隔屋的門開了又關,朝朝掀開被子,深呼吸了幾口。
這天氣實在是又悶又熱,索性下場雨罷。
*
正如朝朝如願,長時陰雲密布的天,終於下起了連綿的細雨。
朝朝的腳消腫了些,但也沒大好。
卯時,朝朝撐了傘,木頭背起她,踩著打濕的乾草,沿著山路前行。
這時節夜裡越來越長,又是陰雨天,就連廣袤的田野,看上去也烏漆嘛黑的一片。
偶有電閃一瞬,“轟隆”一聲,天地煞白一片,轉而又陷入更深的黑暗。
“木頭,我重不重?你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來歇一會兒吧。”朝朝趴在木頭背上,皂角香混著雨水的潮濕味時不時躥入她鼻間。
木頭往上掂了掂,搖頭道:“一點兒都不重,朝朝很輕,該多吃些。”
況且地上濕,不該叫泥濘沾汙她的裙擺。
到了鋪子,朝朝便著手做糕點,木頭則在她身邊,亦步亦趨。
她好笑道:“你杵在這做什麼?”
木頭伸出胳膊,“你累了,可以扶著我。”
朝朝抿著嘴笑,倒也沒再趕他。
香軟的糕點出鍋,剛開門,就有人等在店門口問道:“朝朝,今日做了什麼好吃的?”
朝朝笑著應答:“今日做了『月墜星河』是用桂花和芋泥做的水晶糕,『福厚長澤』是玉米粉做的方糕,『祥雲滿天』糯米糕裡頭攙了赤豆,糕上印了祥雲,還有很多其他樣式呢。”
客人感歎道:“你這糕啊不僅好看還有名頭,關鍵是吃完唇齒留香,回味無窮,前日我閨女一到她外祖母家就寫了信說要吃你這糕點,這不,一大早我就趕來了,我還怕這麼大雨你不開店了呢!”
朝朝抑製不住笑,“多謝萬子叔誇獎,秋雨妹妹身子好些了麼,可還咳嗽?我那還有些枇杷膏,回頭給您帶過去。”
張老萬笑嗬嗬道:“勞煩你還記掛著,她早好了,否則也不會去她外祖母家,誒,不說了,來人了,他們一準是來買你糕點的,我得先下手為強。”
朝朝笑出了聲,忙將糕點給萬子叔裝上。
張老萬本想拎了糕點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瞧我這記性,正事倒忘了問。”
聽他說正事,朝朝也斂了神色,“您說。”
張老萬擺擺手,“嗐,就是七日後不是下元節了麼,咱們鎮每年都要祭水官。
今年不巧,負責祭祀糕點的老馬又犯了病,現如今躺在床上,大夫看過說暫時沒個十天半月的好不了,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供應祭祀用的糕點?”
“馬叔病了?可還要緊?”朝朝的糕點手藝雖是在上一世的錦城學來的,但在桐安鎮裡,馬叔前輩也教了她很多,算是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