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張嬸為人熱情,在朝朝剛搬進這裡的時候幫了她很多,所以朝朝做糕點的時候都會多做一份。
隔著籬笆門,朝朝便看見了張嬸在院子裡納鞋底。
張嬸見到她來,頓時喜笑顏開,起身拉開籬笆門道:“朝姑娘,你這是又給我老婆子帶了什麼好吃的?”
朝朝靦腆一笑,“張嬸,這是我做的桃酥,望笑納。”
“誒喲,這多不好意思,老婆子我成天吃你的。”雖這麼說,張嬸還是爽快地收下了糕點。
回到自家院子時,木頭已經吃完了糕點,正拎著兩桶往外走,“朝朝,我去打水了。”
這間院子哪兒都好,就是鎮上的溪河在東北角,每次打水都要橫穿一條街,好在路途不算太遙遠。
木頭拎著兩個桶跑出去,差點兒就和張嬸迎麵撞上。
“誒喲我的心肝兒顫的呀!”張嬸撫著心口,又氣又後怕的瞥了眼木頭。
木頭傻傻的笑了起來,露出了兩排大白牙,道了句“張嬸好”後又快步往外跑去。
“你慢點兒!”朝朝追了兩步出去,見木頭沒走的那麼快了才朝張嬸不好意思笑道:“張嬸,您沒事吧,他就這毛躁樣,沒傷著您吧?”
張嬸爽朗一笑,拍了拍胸.脯,豪爽道:“老婆子我哪這麼嬌貴。”
她遞出一個菜籃子,“我雞蛋沒裝好你就走了,喏,這些你拿著吃。”
朝朝忙擺手,“張嬸,我搬來這裡多虧您跟我說了許多事,幫了我許多忙,我怎麼還好意思再要您家的雞蛋。”
張嬸:“你做的糕點比那城裡頭的還好吃,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老婆子,嫌著我這幾個破雞蛋了。”
她這麼說,朝朝便不好再不收著,她謝過張嬸,便想請她進去喝茶。
張嬸推道:“我就不進去了,人家還緊著要鞋底呢,就在門口跟你說幾句話就成。”
朝朝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您說。”
張嬸先是往外頭看了一眼,試探著問道:“木頭那小子是……?”
朝朝疑惑,“是什麼?”
張嬸:“你哥哥?”
朝朝搖頭,心想哥哥如今遠在家中,不知道有沒有收到她的信,又會不會信她所說。
張嬸又遲疑著直言道:“那你們是……私奔的?”
朝朝眼中疑惑更甚,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淺笑道:“張嬸您彆拿我打趣了,木頭之前救過我,又忘記從前的事,我照顧他也算是應當的,更何況……”
更何況木頭雖然和現在的她差不多大,約摸十四、五歲,可她實際已經快十八了。
在她眼中,“木頭算是我的朋友吧。”
聽她這麼說,張嬸笑容更加張揚了,“好好好。”
她越看朝朝越滿意,“朝姑娘,之前跟你說過,我小兒子今年十八,在城裡頭找了份工,月底休沐我讓他回來一趟,你們倆見個麵聊一聊成不?
我那小兒子嘴笨,但心眼兒實在,會過日子,你們要是聊的來啊,你做我了張家的媳婦兒,張嬸絕對不會虧待你!”
朝朝無奈笑道:“張嬸,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我如今還不想嫁人的事,實在對不住了。”
張嬸還想勸說什麼,褲腳猛然感受到濕意。
她下意識朝那看去,就見木頭將兩大桶水哐哐垛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正好砸了她的臉。
張嬸“誒喲”一聲捂住臉,她用袖子抹乾了臉,沒好氣的看了眼木頭,“你這是作甚!”
木頭仰著腦袋一臉無辜,“您擋在這兒,我進不去,隻能先將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