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好多了。”
朝朝微微歪了腦袋,眼中帶了探究,“說起來,你那時是怎麼從那狼群中逃脫的?”
他也皺起眉頭,沉思了會兒後才道:“我也不知,隻記得那時我想活下去。”
聽他這麼說,朝朝越發覺得心酸,她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對了,既然你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不若先暫時給自己起一個吧。”
少年微愣,隨後才指了指她手中的書道:“朝朝替我起吧。”
朝朝看了眼手中的書,“這是《婉木桃春》,上頭隻寫了幾樣糕點的製作方法,不是什麼名冊。”
少年搖頭,“無妨。”
朝朝不覺好笑,“你這樣子呆呆愣愣的像塊木頭,不若就叫你木頭好了。”
“好。”
朝朝眨了眨眼,隨即反應過來,急道:“好什麼,我不過隨口胡謅的,這怎麼能作為你的名字,還是你自己取罷。”
少年卻很為自己的新名字高興,“多謝朝朝替我賜名,我很喜歡這個名字,木頭。”
說著,他笑的露出了一排大白牙。
朝朝抿唇輕笑,他這幅樣子,倒還真像一塊傻木頭,她道一句“隨你”便又垂頭看起書冊。
“朝朝,你看這書做什麼?”
朝朝埋首在書冊中,“因為我喜歡做糕點,我想開一家糕點鋪子,每天做出美味的糕點,做出能讓人記住的味道。”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朝朝挪開書,歪著腦袋露出半張臉,“借你吉言,木頭。”
*
木頭恢複的很快,三日後,他就已經能下地了,身上的傷口也開始結痂。
朝朝便打算啟程,臨走前,朝朝再次寫了封家書。
上一世,她偷跑去錦城拜師學藝,一走就是兩年,期間音信全無。
開始怕被找回去一直未寄信報平安予他們,後來不知該如何說,等到再後來回去的時候,見到的已是他們殘破的屍骨。
這一世,她一定不能再讓他們擔驚受怕,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信件和之前的一樣,簡單的報了個平安,並未過多言語,隻在結尾提了一句江南的風光。
看著家書寄了出去,朝朝謝過大夫,帶上行囊,租了輛馬車。
“木頭,走吧。”
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但目的是往最偏僻的地方去。
馬車上,朝朝看著窗外漸行漸遠的風景,靜默無言。
木頭還沒大好,他躺在馬車的另一側,抬頭凝視她的側顏。
四月的春風吹亂她的發梢,她不甚在意,任憑暖陽撒在她的長睫上,在她的臉頰上鋪了一層淺淡的陰影。
雖然木頭沒有從前的記憶,但他覺得,她一定是他此生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你不開心嗎?”
雖然她看著窗外的風景,可那化不開的眉間,垂落的眼睫無一不在訴說著她有心事。
朝朝微抬眼眸轉頭看他,搖頭笑的勉強,“我隻是有點想家了。”
木頭不解,“那你為什麼不回家?”
“不能,”朝朝重又看向窗外的景色,揚起一個笑來,“或許以後有機會會再見的。”
也許兩年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樣,或許她能回去。
馬車進了樹林,陽光穿透斑駁的樹葉,打下點點的光圈,光圈在她臉頰上如水流轉,粼粼生輝。
木頭也笑起來,肯定道:“會的。”
*
馬車往北晃晃悠悠駛了半個多月後,在一座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