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葉仲文眼中那熟悉的欲望,心裡清楚接下來會怎麼樣。
在葉仲文吻下來的瞬間,她條件反射地撇過頭去。
葉仲文皺了皺眉,冷聲問:“還在生氣?”
她隻得找理由:“奶奶剛過世,沒心情。”說完,頭往上抬,在葉仲文唇邊落下一個敷衍的吻。
葉仲文眉頭卻皺得更深,忽然用力地吻住她的唇,吻得熾熱又凶狠。
沈棠不得不緊緊抓住他衣領,整個人似一團棉花被他箍在懷裡,險些就要喘不上氣來。
突然,葉仲文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整個人迅速抽離開來。
沈棠氣息紊亂地坐在床邊,半天回不過神。
“馬克送你,後天早上再去接你。”葉仲文邊說邊整理領口,臉沉得比方才還要厲害。
沈棠點頭,趕忙轉身抱起奶奶骨灰出去,終於得以離開葉家。
馬克開著車,沈棠坐在後麵抱著奶奶骨灰,異常平靜地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夫人你彆太難過了。”馬克忍不住安慰,“我們都支持你的。”
沈棠笑笑,無力地回:“謝謝。”
“公司最近的藝術展安排得很多,少爺又追求完美,昨晚也是在公司忙了一宵,今早趕著就回去家裡了。少爺火氣是大了點,你彆放心上。”
聽著馬克說的好話,沈棠完全不在乎真假了。
她默默告訴自己,這一手稀巴爛的破牌,她要從頭來過。
翌日早晨。
沈棠帶著周周,將奶奶和爺爺合葬後,一起回了餘家老宅。
她原本姓餘,餘家到她這一輩隻剩她一個。
早清開始,餘家就做古董行生意,出了名的鑒寶權威,一直都替王公貴族鑒寶尋寶,祖祖輩輩積累下的財富,富可敵國。
後來戰爭爆發,傳聞餘家人把財產埋在了某處,還留下藏寶圖。
如今,餘家就隻剩下現在這個古樸的四合小院。
她回到老宅第一件事,先打掃陳列在神龕裡的祖先牌位,再將奶奶的牌位也放上去。
然後,她給祖先們上了炷清香,站在那裡反省良久。
寶藏她不知道有沒有,但奶奶把餘家的傳家寶,翡翠玉枕托付給了沈振聲卻是真。
在沈家時,她無意撞見沈振聲把玉枕交給了幾個外國人。
她不想奶奶傷心,一直沒告訴奶奶。
這些年,沈振聲想從她身上套寶藏的消息。
她也想查清楚翡翠玉枕到底被沈家賣去了哪裡。
嫁進葉家後,她光顧著自己,忘了這才是她真正應該做的事。
她回到房間,房間裡除了一張單人床,就是一張大木桌,上麵放著各式各樣的陶土和工具。
她六歲開始玩泥巴。
沒人知道,教會她作陶的人,是陶藝大師楚風然。
楚風然在村子後麵的深山避世,收了她當徒弟,後麵又收了不會說話的孤兒周周。
小時候,她除了上學,所有時間都是和師傅一起玩泥巴。
咚咚。
周周敲門進來,來她身邊安慰:「師姐,彆太傷心了。」
“我沒事。”沈棠微笑,“周周,平時我讓你存的那些錢呢,還剩多少。”
周周趕忙拿出手機來,調出網銀給她看:「你讓我有需要就花,但我實在沒什麼可花的,基本上沒動過。這些年,師姐你做的那些陶器賣的錢都在這裡了。」
沈棠看著金額若有所思,償還這些年奶奶的醫藥費應該是夠的。
周周:「師姐你等著用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