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姝婂和他似乎是在同一日過生辰……即便是表麵上的夫妻,可該做的他還是會做的,畢竟葉姝婂是迫嫁入府,和他一樣,身不由己。
他垂下眼眸,撫摸著手臂上的疤痕,說來也可笑,有那麼幾個瞬間,他想將它們撫平……變得和正常人一樣,而不是整日都得遮遮掩掩。
不過——
慶幸的是,葉姝婂沒見過他兩條手臂,也不知曉他吃的是什麼藥,不然她早就被嚇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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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裡時,秦柏君人還沒緩過神來,他坐在書案前,盯著本要送給葉姝婂卻根本沒送出去的那塊玉佩發怔。直至夜色深沉,顧江用過飯回來後,見書房裡頭一直未點燈因擔心,冒冒失失地撞了進來,將燭台上的燈芯點上,屋裡有光那一刹,隻見秦柏君一人呆坐在那一動不動,無神的雙眼,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了刺才稍微有了點反應。
顧江上前:“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秦柏君拿起那塊玉佩,喃喃:“顧江,你說,本沒有感情的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久了,會不會生情呢?”
顧江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也不懂他在苦惱些什麼,憑著為數不多的經曆和所見所聞回答道:“會吧……養一隻小狗,養久了都會有感情呢,更何況是人與人之間。”
“可是婂婂一開始喜歡的是我才對……”秦柏君不明白:“為什麼她突然變得這樣冷漠?”
顧江一僵:“殿下說的是葉小娘子嗎?”殿下什麼時候對她這樣上心了,難不成裝著裝著把自個都給騙了?
他不懂,沒頭腦說了一句:“可殿下喜歡的人不是姚家的姚芷姑娘嗎?葉小娘子已經是彆人家的夫人了。”
聽到後半句,秦柏君眼神一凜,嗤笑出聲。顧江覺得他笑的瘮人,立馬把嘴閉上,生怕不小心說錯那句話惹到了他。
“無事,你說得對,婂婂現在的確是鐘離景的夫人。”秦柏君把玩著手中的玉佩,那玉佩染上手心的溫度,不再像方才那般冰冷,他一點一點撫摸著玉佩上的紋路,笑道:“她若不是,說不定,就不會那麼冷漠了吧。”
他想,都是那紙婚約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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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秦柏君便假言關心父皇,借儘孝之名,入了宮看望皇帝。
聽聞入春不久,皇帝就染上了病,他這位父皇身子一向不大好。前世,皇帝崩於頑疾,在喪禮上,他跪地低首,掉不出半滴淚,因為他根本不傷心,甚至……還巴不得父皇早些死。可那時的他已是儲君,父死子哭,天經地義。為了逼迫自己擠出眼淚,他就一遍又一遍回想著自己和阿母在艮林園那段艱苦的日子,直到最後,淚流滿麵,泣不成聲,見者無不言他是孝子……
怪他藏得好演得妙,那些大臣個個都不知,他心裡頭對那個所謂的父皇是有多恨。
秦柏君走在宮道上,一步一步,往皇帝寢宮的方向走。宮裡頭的一磚一瓦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望著紅牆之外遠處的天,恍惚間,他想起了第一次踏入大趙宮的場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