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怎麼回來了,您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不等人回答,謝玉琅小臉立刻皺了起來。
“是不是謝嫣!”
在永寧侯府,隻有謝嫣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會拿東西砸人!
“這花瓶是她砸您——不,是她砸娘親,卻砸到了爹爹麼?”
謝玉琅目光掃過地上碎裂的花瓶,以及薑黎身上濺到的水漬,輕而易舉的推斷出了方才發生了何事。
他相當清楚謝嫣是不可能會傷害謝雋,但謝嫣對薑黎卻有十足的惡意!
“這是誤會。”
謝雋下意識的為謝嫣開脫,然後就沉著臉嗬斥謝玉琅。
“嫣嫣是你姑姑,你怎可直呼其名!”
他心裡的疑惑和警惕越發的重,不過一月時間,謝玉琅怎麼就突然對薑黎親近起來,又對謝嫣如此厭惡!
謝雋語氣頗為嚴厲,“玉琅,這就是你上學學到的道理嗎?”
更因此遷怒了薑黎,語氣十足的不客氣。
“世子妃,學堂的夫子恐不堪為用,都換了吧。”
“父親!夫子們都是好的,你休要遷怒他們!”
謝玉琅攔在薑黎麵前,瞪著謝雋。
“謝嫣身為借住侯府的客人,無為客之道,無禮在先,她一再的辱罵娘親,現在更是傷害娘親!我為何要對她以禮相待!”
在謝雋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裡,謝玉琅竟是半步不讓,越說越是憤怒。
“君子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謝嫣不僅不感恩娘親允她留在府上,還恩將仇報!我就該立刻將她趕出府去,斷親不認!”
“荒唐!”
謝雋大怒,“嫣嫣是你……姑姑!你們有相同的血緣,誰教你這麼說的!是不是……”
他看了一眼薑黎,更加懷疑薑黎是不是知道了謝玉琅其實是他與謝嫣的孩子!
所以,搓攛謝玉琅憎惡謝嫣!
“我更是娘親的孩子!是娘親的骨血!”
謝玉琅下顎微抬,擲地有聲道:“辱我娘親者,等同於辱我!”
謝雋渾身疼的發顫,一時半會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謝玉琅這小子。
但,他可知謝嫣才是他真正的母親!
“來人!”
謝雋無暇再思考,乾脆喚了下人進來。
“帶少爺回去!”
勢必要隔開謝玉琅與薑黎,絕不能讓謝玉琅再與薑黎親近下去!
否則,謝玉琅就真的成了薑黎的兒子,哪怕最後告知他真相恐怕也無濟於事!
“娘親!”
謝玉琅慌忙看向薑黎,但薑黎就像是看客一樣,渾然置身事外。
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薑黎,已經討厭他到這種地步了嗎?
謝玉琅掙紮的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他愣愣的被下人們拉出了房間。
“你也受了驚嚇,好生休息。”
送走了謝玉琅,謝雋強撐的一口氣鬆了下來,身上的傷是越來越痛,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
他也沒有再與薑黎虛與委蛇的意思,便差使著下人趕緊帶他回去。
一直等待的杜嬤嬤愣是沒找到麵見謝雋的機會,隻得回了鶴榮堂。
“廢物!”
侯夫人氣得一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杜嬤嬤臉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杜嬤嬤欲哭無淚,現在全府丫鬟奴婢都被換得七七八八。
新的人全都隻聽東院的話,她也沒辦法啊!
不說見謝雋,就是去見謝嫣,現在她也見不得了!
侯夫人右手抖得如同篩糠,但是打人的準頭可還在。
她抄起手邊的茶盞就砸在了杜嬤嬤頭上,“息怒,你讓我如何息怒!”
杜嬤嬤也不敢躲,畏畏縮縮道:“明早,世子爺一定會前來給您請安的!”
侯夫人發泄了這一通,心緒依然不平。
她咬牙切齒,“明日我要薑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