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琅小心翼翼的抓著薑黎的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白何有心幫他說話,但是看了一眼薑黎的臉色,委實不敢開口。
薑黎木著一張臉,不耐煩地嗬斥。
“彆哭了。”
真是可笑。
前世聽謝玉琅稱呼她為娘親的次數還沒今天加起來多。
隨即垂眸看了一眼努力憋著眼淚,卻還是忍不住抽噎的謝玉琅。
冷淡的扯回了衣袖,抬眼看向徐子儀。
徐子儀收回了戒尺,神情複雜。
“原來是這樣……世子妃,他雖說是莽撞急躁了些,但好在心性不壞,你教導的好。”
他就說薑黎養的孩子品性哪裡會是壞的呢?
薑黎深吸了一口氣,壓製著心頭怒火和憎惡。
若是前世的她聽到這般誇獎,那定是開心的。
但對於現在徐子儀每一句誇獎謝玉琅的話,都成了刺向她的錐心利刃。
每一句都提醒著自己以前在謝玉琅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被謝雋和謝嫣如何算計戲耍。
“徐師兄,今日我便安排車馬送你們離開。”
薑黎竭力維持著正常的表情,決不給徐子儀再拒絕的機會。
徐子儀這六個夫子是她給自己骨肉千辛萬苦請來的,謝玉琅並非是她子嗣,自然當不得他們教導。
“世子妃,你我何須見外!”
徐子儀卻不接茬,他搖了搖頭。
“我之私事也不急,既然玉琅已經知錯,此事便算過去了。我會與其他夫子好生解釋,日後也會精心竭力的教授他。”
薑黎眉頭緊蹙,“不必了徐夫子!”
“世子妃,你不必多說,我都懂!”
徐子儀耿直地擺了擺手,低頭叮嚀囑咐謝玉琅,他語氣都溫和了下來。
“玉琅,今日已然耽誤,明日上學可不能遲到。”
說罷,朝薑黎微微一笑。
“世子妃,告辭。”
徐子儀瀟灑的轉身離開,深藏功與名。
薑黎臉色難看,胃裡翻天覆地。
徐子儀這般高傲之人能留下,無外乎是與青竹一樣,均因為以前她對謝玉琅的好過於深入人心。
徐子儀誤會了,他是看在她的臉麵留下的!
可恨在沒有扳倒永寧侯府前,她無法告知任何一個人,謝玉琅不是她的孩子!
“世子妃,玉琅少爺,我也告辭了。”
白何莫名覺得薑黎臉色怪怪的,趕忙跟著徐子儀請辭。
兩人一走,花廳頓時安靜下來。
薑黎心裡團著火,咬緊了牙根,壓著怒意抬腳出了門回東院。
謝玉琅又黏糊糊的跟了上來,哪怕攆不上,也執著的跟著。
薑黎簡直要氣笑了,前世謝玉琅處處忤逆她,總是粘著謝嫣。
甚至,親口讓人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了她!
這一世,如謝玉琅所願,不再理會他。
但謝玉琅卻眼巴巴地跟上來,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掉。
荒謬極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
薑黎猛地停下,轉身終於抑製不住露出對謝玉琅的憎惡和殺意。
周遭無人,整個永寧侯府目前也在她的控製裡。
若此刻,殺了謝玉琅,也不會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