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尤恩頓步,稍行禮:“秦王殿下。”
祁寒從打量中回過神來,神情瀟灑,言語溫和:“李公子,幸會。”
這李尤恩身板清秀,也算得上一表人才。
李尤恩開門見山道:“殿下,在下這兒有一封袁二小姐托我送給您的信。”
祁寒稍有訝異,見他從衣袖中取出一疊厚信封來,畢恭畢敬地遞給他。
祁寒的目光落在土黃皮紙上。
袁冬月又要給他寫信!
上一封信的內容他還曆曆在目,害得他整夜難寐,然而這麼快又寫好下一封了麼?
他隻感覺右手被兩股無形的力量拉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隻好輕微地打著顫。
……
李尤恩:“在下任務完成,便不叨擾殿下了,告辭。”
祁寒倒吸一口冷氣,兩指死死捏緊信封一角,隻感覺心忽然跳得厲害。
不是說拒絕她了嗎,還接什麼信啊……
萬一裡麵確實有要事相商呢,也不一定是那個情書,況且如果他不接的話,李尤恩定是很難交差,自己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忙。
接了就接了吧,他不看就行。
閭丘浮方完成秦王的指令,從一眾權貴中脫身而出,這會瞧見他站在一處不知做甚,立馬走來:“殿下。”
祁寒忙將信封收入衣袖內藏好,瞥眼去瞧閭丘浮,臉上即刻從容:“嗯,情況如何?”
閭丘浮壓低聲音道:“金承悅等人的動向很好把控。隻是不出所料,安慶侯有意與晉王合作……隻恐會對我們不利。”
祁寒點點頭。
前些日子他殺了申溫茂,晉王至今未找他麻煩。隻可惜要等祁晁找到報複他的由頭,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在此等世道下,敵人難攻,自己易守,他手下的勢力也絕非他人能夠輕易僭越的,靜觀其變便是最優解。
“微臣見過秦王殿下!”唐玉高聲作揖道,遂又轉向閭丘浮,“閭公子。”
閭丘浮:“幸會。”
祁寒回眸,展顏一笑:“唐少監!你竟也來參加這接風洗塵宴?”
鬆間居士唐玉的才華他當真賞識,二人多次的交談也如同一見如故般投機,隻是他官階較低,仕途略有坎坷,不曾想在這能遇見。
“方才在下見李尤恩與殿下交談過了,便是他攜唐某前來,唐某來此,為的便是能再會殿下。”
祁寒笑道:“既是如此,我們坐下聊。”
……
亥時一刻,祁寒著一襲銀絲薄衫,方沐浴完畢,夜風吹拂,絲絲涼意襲身,很是乾爽舒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