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月呼吸更急,眼眶早已滑落淚珠,隻感覺他沉重的呼吸打在她胸膛前,額前細碎的發絲撓得作癢。
祁寒再緩片刻,歎出一口薄氣,終扶起身來,目光直直地瞧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轉身下了榻,找過一身乾淨的素衣予她,又撿起地上的鶴氅。
“還是不願意?”
他一麵穿上鶴氅一麵開口道,隻瞥眼瞧她漸漸止住了抽噎,並不作答。
“一個吻也不願意給我?”
他又問道。
袁冬月眸含秋水,隻輕輕眨過眼,好似不敢點頭,他瞧著隻被她這模樣傻到了,輕輕歎笑一聲,挑過眉,又踱步去茶案前喝茶。
袁冬月這才鬆過一口氣,即刻拭去眼眶裡的眼淚,穿上素衣,緩緩下榻朝他走去。
接近他如此久,她早已領略過他待人的手段,唯獨在此事上,他不會強迫。
“殿下不會不高興吧?”袁冬月問道。
祁寒瞥眼瞧她,手中茶杯頓住,唇角勾出一點笑,笑聲清脆道:“怎會呢?”
“那便極好。”袁冬月一字一句道,隻又靠坐在他身邊,瞧著他閒適的模樣。
──想來是時候了。
“阿月聽聞,晉王殿下,手下好似培訓了大量死士。”
“哦?是麼?”
祁寒隻微眯眼眸,直直地盯著她。
袁冬月隻麵露駭色地點頭。
“放心,他不敢動本王身邊的人。”祁寒安慰道。
……
“但──”
袁冬月又試探地開口道。
“或許有個人,你會想見見。”祁寒忽地打斷她道,遂又朝他的貼身侍衛喚道,“把人押進來!”
隻見那人雙手被反綁,脖子旁架有大刀,隻被侍衛押進屋來。
袁冬月看清那人麵龐,驚覺他乃祁政手下死士朱太,然她卻麵不改色,鎮靜道:“殿下,這是誰呀?”
“月月不認識?”祁寒問道。
袁冬月隻癟癟嘴,輕輕搖頭,端起茶盞飲過。
“此人今日欲要殺我。”祁寒隻淡淡道,“你說,如何處置?”
袁冬月聞言心中一緊,瞧他正扭眼朝她看來:“要我說,此人死不足惜!”
祁寒忽然大笑,對著侍衛嚷道:“死不足惜,聽見了麼?”
侍衛聽令,隻立刻便要揮刀殺他。
“慢著!──”祁寒揮手打斷道。
“月月幫本王解決掉他,好不好?”
此聲音隻如甜絲般繞入她耳,聽得她心底猛地犯怵,再又對上他那雙桃花眼,眼底儘是邪魅與渴求。
秦王此舉不過試探她罷了,若是不答應,又該如何解釋?
“好。”
袁冬月嘴角勾出笑,強作鎮定地答應下來。
祁寒撥動手指示意,那侍從即刻呈上一把精美的寶刀來。“袁二小姐,請。”
她手指略有發顫地拿過,扭眸瞧去祁寒,隻見他隻坐著,饒有趣味地等她行動。
袁冬月右手緊握尖刀,輕打著顫,吞咽了口口水,步步朝朱太走去。
朱太隻咬緊了牙,一麵用儘蠻力掙脫一麵罵道:“老子今日沒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