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漆描金福壽紋交椅上,祁政半睜眼眸,麵無神色地俯視他,瞧其神色難掩慌張,想是阿曈計劃成功了罷。
“慕容公子怎來了?”
隻道是沒膽回慕容府,卻有膽跑來東宮。
“微臣此番前往,乃有要密相告。”慕容崈躬身道。
祁政靠過交椅,折手扶額,輕挑過眉毛。
“微臣於近日得知──”
“你此刻。”
祁政忽打斷,慕容崈隻即刻凝咽不語。
“不應於袁府提親?”祁政繼而啟唇道。
慕容崈猛一激靈,又回想袁冬月那妖豔麵龐,眸子不斷扭動,交而作揖之手隻不自覺捏了捏骨節。
“微臣,微臣──”
“微臣一心求仕,成家之事尚早。”
說罷,他抬眸望向祁政,瞧其嘴角竟浮現幾許笑意。
“殿下至今未選妃,專攻政務,微臣便欲加效仿,以便將來為殿下帝業效力。”慕容崈字字誠懇道。
“有何要密,便直言罷。”
“回殿下,微臣手下密探探得晉王殿下與四山壩那群匪賊之首近日來往甚密。那四山壩絕非省油燈,晉王殿下與如此江湖人士來往,不知其意欲何為!”
慕容崈瞧他神色莫有絲毫變化,忙思考幾許,默然片刻又道:“微臣聽聞前陣子殿下於宮外遇刺,此等歹徒微臣定替殿下查出,隻是現如今已有些許線索,微臣以為其幕後指使許是──”
“是──”
祁政見其猶猶豫豫,開口道:
“你以為此人乃秦王。”
“莫!莫非。”慕容崈即刻詫異回絕,“應是晉王殿下之手筆。”
“那日據微臣手下探子來報,稱目睹晉王與其手下死士議事,此事恰好發生於殿下遇刺前日,微臣故由此猜想。”
祁政仍是漠然。
“秦王殿下似迷戀美色,那日相約與微臣議事,末了忽將我撂下,竟抱得美人歸。”慕容崈碎碎念道。
祁政微皺眉,眼神扭轉盯向他。
慕容崈即刻意會,接而解釋道:“那日微臣與秦王殿下相約酉時議事,忽聽得宅院外一聲驚叫──”
祁政擰眉,忽變了臉色,即刻抬手讓其閉嘴。
──所以說,那日阿瞳是被他抱去了秦王府?
·
申時,秦王府,太子馬車聲勢浩蕩,駐足於此。
不待下屬進府通報,祁政闊步走進秦王府客堂,聽得笛聲悠揚,原是一眾墨客正吹笛奏樂,祁寒乃是身形俱醉之模樣,陶然其中。
見他忽登門拜訪,門客忙收笛,樂聲戛然而止,皆驚慌俯身作揖。
祁寒笑聲清軟,拔步迎去。
“見過皇兄。”
撲麵一襲甜醇的酒氣。
他拱手作揖,手中所捏那柄玉笛之流蘇仍輕晃著:“皇兄今日怎,有空光臨秦王府?”
聽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