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約十餘名身著布衣、原隨人群走動的侍衛忽顯惶恐,立刻抽出長刀來趕至祁政身邊,周遭百姓見此情狀頓時驚慌逃竄出此地。
馬車頓停,祁沅猛拉開帷幔,見眼前動亂之景,慌忙下了轎車。
祁政緩捏緊了拳,發絲有幾分淩亂,但麵色立即又矜貴鎮定下來,直過身抬眸看去,隻見一身著青衣長裰之人正死死追著一身著彩衣的老人,一撥侍衛即刻跑入茶雅閣抓刺客,餘下幾人緊盯那衝撞了太子之人,揮刀要將其捉下。
“皇兄,沒事吧?!”祁沅慌忙趕至祁政身邊,怔怔瞧了眼那利箭,問道。
“無礙。”他麵色陰沉,微眯了眸朝前看去。
幾名侍衛反按袁冬月肩膀,使著蠻力將其押解至祁政跟前。
“你們無緣無故抓我做甚?小偷竟給你們幾個放跑了!”
“閉嘴,去殿下跟前解釋。”
袁冬月聞言一驚,喉間頓時梗住,偷抬眸打量一番眼前之景,忽麵露苦色。那些個侍衛隻當她怕了,更是蠻力按住她推著向前走。
──平銅正道。袁冬月恍然憶起,隻恨自己怎忽然追著追著跑這來了,上輩子舍命救他,這輩子陰差陽錯還救他!真欠他的!
罷,上輩子窮追不舍才記住本小姐,這輩子他又不認識我,慌什麼?
侍衛將她押至祁政眼前,喝道:“把頭抬起來!”
祁沅隻捏了捏祁政袖口,不自覺咬唇,滿眼擔憂地瞧著袁冬月。
袁冬月抬眸,強作鎮靜望向祁政,夾了夾嗓,作深沉音,正欲開口。
“放肆。”
袁冬月一愣,到嘴之話立即吞入肚中。
──這句放肆簡直可稱作他的口頭禪,每每這麼說,想必是動怒的前奏。隻恨過了十年,聽見這句話仍會膽顫。
侍衛驚慌收手,猛下跪,顫抖道:“殿下恕罪!”
袁冬月聞言抬眸,見其眼底怒色翻湧,卻是死盯那侍衛,心底恍然湧出詫異。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袁冬月忙趁機作揖道,聲音低醇寬厚。
祁政稍愣,眼神緩移至她臉上。
“你記得本宮?”祁政細細看著她作揖的模樣,話語裡含幾分難以察覺的笑意。
“微臣在宮中做事時,曾有幸目睹殿下聖顏,由此便記住了。”說罷,袁冬月隻懊悔早知佯裝不認識了。
“你救了本宮。”祁政又道。
──是啊,真欠你的。
“殿下洪福齊天,安詳脫險乃是必然!微臣僥幸救下殿下,實乃榮幸之至!”袁冬月更躬深身子道。
祁沅瞧祁政竟未動怒,頓覺輕鬆,細細看去袁冬月,嘴邊仍不住翹出笑來:“公子何許人也?作何官職?”
祁政聞言,微擰了眉頭,撲朔幾下烏睫,臉色遂又平緩下。
“想必這位便是文善公主吧!微臣有眼不識泰山,方才竟未辨出,還望公主恕罪。”袁冬月稍作驚訝,又忙提高聲音道。
“無礙無礙。”祁沅輕鬆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