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是她重生以來,感覺自己又融入這個世界的第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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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二人又客套幾句,祁寒便回自個院落休息了。今日清早,袁冬月便早早梳妝打扮好,預備回袁府。
她瞅著鏡中的自己,心底是欣欣向榮的。
昨夜她思量許久,總結出了這麼個法子。
──現如今,她又回到年輕氣盛,花容月貌的年華,上輩子她在渾水中況能運籌帷幄,這輩子她已然洞察天機,再配之聰明絕頂的腦瓜,單憑她一人也定能風生水起,打破夫人梁氏與長姐的打壓,還要讓所有拋棄她,背叛她的人付出代價!
她簡略收拾過自己的物品,而後隨著府邸內仆從去了客堂。
客堂兩列方椅共有八隻,座無虛席,祁寒正落座正中血檀交椅上,麵上笑如春山,其間滿是公子墨客,談語聲不斷。
袁冬月冒昧來訪,聲音忽斷,座下八人皆回望並起身作揖。
“袁二小姐。”
袁冬月稍愣,隨即笑著回禮道:“諸位公子,幸會。”
她細細打量了番諸位的麵孔,隱約能憶起其中幾人的來曆,應是上輩子有過萍水相逢的緣分。
祁寒見狀,遂也起身走近袁冬月,臉上還未收起方才的笑容,眼尾極其上揚,露出貝齒,笑道:“即刻便要回府,不再多留了嗎?”
“是的殿下,昨夜有勞了。”
祁寒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吩咐幾人備上馬車好生送她回府,目送她走出幾步遂又混入笑語中去。
馬車輕顫,袁冬月掀開帷簾,眼前一派熱鬨的市井之氣撲麵而來,她竟覺眼眶有些許濕潤,心頭止不住地泛出激動與久違之感。
京城──她的故土,這十年來未踏足的地方。
禦街一道用朱漆杈子相圍,再往裡幾步便是汴橋,袁冬月朝橋上望去一眼,那裡人流熙來攘往。
前世,相會約是這刻鐘了。
她將幃簾放下,遂在轎內闔著眼休息。
馬車既停,一道春雨說來便來。下人撐開油傘,她在袁府門口頓了片刻,直至體膚間感得微冷,臉上才揚起笑走了進去。
方走幾步,便聽得繩鞭撕風,道道落在人肉上的嘩嘩聲。
定睛一看,一名男子正趴臥在長形木凳上受著家罰,布衣被雨水淋得陰濕,發絲淩亂貼鬢,道道血痕縱橫在背上,隻不過咬牙忍受著,沒有聲響。
縱是如此狼狽,也能觀得是名美豔無比的男子。
“阿姐,這下人是犯了何事?”
袁冬月隻瞥了一眼,便走向袁俞月問道,此時袁府內老爺夫人,眾姨娘及她的弟兄姐妹也均在場,她遂又朝其行了禮。
“妹妹可回來了,昨夜竟未回府?”
袁冬月歎笑一聲,正準備回答,卻又被她搶先。
“且不說外頭安不安全,就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夜不歸宿也不成體統。”隻聽尾音被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