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背著開頭幾句話,又將那本傳記裡會呈現的內容、時間線、串聯的故事線都講了一遍。
寧乾洲一直沒言語,冷冷看著我。
他襯衣淩亂,軍褲的褲口紐扣處微開,高大的身型擋住了昏黃的燈明。他慢條斯理拿過皮帶將褲口係緊,又看著我,一顆一顆將襯衣扣整齊,撣了撣襯衣上的褶皺。
恢複了一絲不苟的威嚴整潔模樣。
“如何得知。”
這是他第一次正麵問我這件事,肅然的鄭重。
我裹緊大氅縮成一團,以前我不願意跟他講,也不願意為他所用,我寧願用這個能力幫助靳安,也不願意在寧乾洲麵前展露分毫。
所以他不問。
大概曉得問了也白問,所以他不浪費那個精力。可這,才是他留我在身邊的深層次動機,卻不讓人窺見。
我顫聲,“寧乾洲,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嗎。”
“存在即合理。”
我顫顫抬眸看他,探查他的心。
寧乾洲冷靜異常,皮膚泛著冷白的病態。他眉間的威嚴散去,沉澱出深度思考的揣摩。
他在分析我說的話。
我說,“你相信人死後,會複活嗎?不……我是說……”
我組織著語言,我不算是複活……因為上一世已經結束了。一切又重新開始的……時光倒流了……
我隻能說,“我從未來……來的……”
他輕輕蹙了一下眉,有種我在扯淡的既視感。
我說,“未來,我死了。就……時光倒流……我又回到了過去…也就是現在……”
腦海中靈光一閃,我又說,“也有可能我從遙遠的恒星上來……每顆星星上同樣的人上演著不同版本的故事,我在一顆恒星上死掉了,就來到了另一顆恒星上重新開始新的人生……因為想活得跟上一世不一樣,導致把命運線演繹成了完全陌生的版本……”
寧乾洲朗然笑了聲,似是被我荒唐的言論逗笑,唇角的梨渦都顯得柔軟深邃幾分。
他氣息灑脫坦然下去,拿過茶杯,來到紅木沙發上坐下,喝了口茶,“繼續說。”
我說,“你們經曆的一切,我上一世都經曆過。所以,我曉得你們的所有事情。我想改變命運,改呀改,就改成了這個鬼樣子,宿命的故事線全亂套了。可是,宿命不可更改啊,就算改了一時,改不了一世。我改的因果,會因我而起,再次發生,反噬我遭報應。”
“上輩子你怎麼死的。”他唇角帶笑,侃聲。
“自殺。”
“為什麼。”
我沒吭聲。
“多少歲。”
“25。”
寧乾洲唇角笑容一僵。
我輕輕,“這輩子,我又活到25歲啦,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寧乾洲唇角僵硬的笑容像是綻放的曇花驚豔定格,久不消散,也未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