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寧乾洲。
唯有寧乾洲,我一步都不願意靠近。
哪怕被囚禁多年,我也一步都不想向他靠近。
若是換了旁人囚禁我,興許我早就服軟,換策略了。
“施小姐,過來吃點兒。”洋夫人用蹩腳的中文笑著喚我,“彆跟你哥置氣了,都是一家人。”
我突然來了幾分興致,來到餐桌旁,對寧澈身邊的那個位置說了句,“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那位置上的貴賓紳士起身,請我落座。
我在寧澈身邊坐下。
寧澈身子微僵,若無其事斟酒。
看見他動筷子,我便給他夾菜。
看見他放酒杯,我就給他斟酒。
他轉臉看我,眼底惱意警告,似乎察覺我在故意搞他。
我眼眸彎彎,“寧澈哥哥,你剛剛對我說的‘掏心窩子’的話,我都記在心上了,我學得快不快。”
寧澈尷尬笑了兩聲,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快他,彆快我!”他飛快看了眼寧乾洲。
寧乾洲神色如常,拎著酒杯喝了口酒,誰也沒看。
“施小姐,怎麼隻給寧副帥倒酒。”有人笑侃了一句,“兄妹關係這樣好麼?”
我說,“我也可以給你們倒啊。”
我拿過酒瓶,起身,禮貌地給每一位酒桌上的人斟滿酒。
除了寧乾洲。
我徑直跳過他,給他身側兩位滿上。
我發現我不是軸,也沒那麼倔強。
我隻是不願意對寧乾洲這樣而已。
誰都行,就寧乾洲不行。
眾人看出端倪,沈靜姝善解人意起身,給寧乾洲續酒。
寧乾洲依然對我視而不見,他甚至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我,聽著身側的人說著什麼。
雖如此,我卻快意。
像寧乾洲這種優越慣了的男人,曆來都是彆人圍著他轉,將他當人物高高捧著,他早習以為常。怕是出生那刻起,他便被捧著了。
正是他這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他有種渾然天成的上位者姿態。
今晚,他其實沒吃什麼菜的,酒倒是喝了幾杯。
我坐在寧澈身旁,若無其事與寧澈閒聊,我說,“澈哥哥,你都娶五房姨太太了?”
寧澈不想理我,但是滿桌人看著,出於禮節,他說,“是。”
“孩子都八個了?”
“是。”
“你可真行!”我說,“真招女人喜歡,老婆多,孩子多,身體好,又能乾,還年輕。真是給寧家撐門戶,長大臉了。”
寧澈更惱了,一副“你快彆說了”的表情。
我說,“現在不是提倡一夫一妻嗎?你娶這麼多老婆,真的好嗎?”
寧澈不接招了,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吭聲了,冷汗從他臉頰滑落,我拿衛生紙幫他擦臉。
寧澈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再度麵紅耳赤,“我出去解解酒。”
他轉身就走,結果起身的時候,他敞開的大衣腰間槍套環扣莫名掛住了我寬大的大氅,導致我整個人猛然被扯向了他,猝不及防撞進他腰間,我下意識抓了一把,尋求著力點。
一不小心抓住了他的皮帶,往下一拉,我穩住了。
可是……
他的皮帶被我扒拉的鬆垮向一側,露出紅色的內褲一角。
而我……蹲在他的雙腿前……正前方是他的褲鏈靶心……
這種姿勢分外香豔下流……
我若無其事鬆開他,細細解開那環扣跟大氅的糾葛,幫他把皮帶提了提……
寧澈一把攥住我的手製止。
我看他一眼。
下一秒,他似是察覺不妥,猛然鬆開。
我以整理衣衫為由,往衛生間走去。
寧澈這種風月場的老手,居然還會臉紅?真是奇怪他媽給奇怪開門,奇怪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