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持了那麼多籌碼都交換不了她。這場博弈中,對於我的冒犯,寧乾洲不費吹灰之力強硬回擊我。他用孟晚吃定紀淩修。再讓我跟紀淩修結婚,以此交換孟晚。如今,利用我父親震懾我。
一顆棋子,吃定三方局勢。
他真的這般在乎那個女人麼?無論如何都要留她在身邊?
“最遲明天早六點,我要看到那批貨。”寧乾洲點到為止。
他從容不迫收尾,起身離開,我衝上前張開雙臂攔住他。
寧乾洲淡淡俯視我,犀利的眼眸似乎洞穿我靈魂,冷靜到不近人情。他大概一米九的偉岸身姿,有種遮天蔽日的壓迫感,將我籠罩在夯實的陰影中。
“我不會嫁給紀淩修。”我踮起腳尖湊近他頸項,“但我能幫……”
我一字一頓跟他做王牌交易,縱觀他的人生大事件,我此刻跟他所做的交易幾乎掐住了他的命脈,讓他橫掃千軍戰無不勝,我不信他還會對我無動於衷。
說完,我昂然迎上他的視線,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展開在他眼前,既然用那些不輕不重的籌碼拿不下他,那我就隻能扔王炸了。
果然,寧乾洲冰川巍峨的眼眸危險眯起,他緩緩彎腰,像是一個大人看小孩兒似的,視線與我齊平,神情淡淡調侃地打量,似乎在觀察我。
儘管他神情溫和疏離,可他身上遊離的那絲若有似無的殺意一直存在,視線將我鎖定。
末了,他唇角勾起淺笑淡淡,微微抬起掌心,一條閃著銀光的項鏈從他指間垂落,還未等我看清,他曖昧俯身替我戴上了那條項鏈,附耳低語,“回禮。”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我耳畔,淡淡木調香繚繞我鼻腔,我瞬間僵挺背脊杵在原地,他離我太近了,我幾乎能感受到他薄唇煽動的頻率,像是挨著我臉頰。
從沒有男人與我這般親密過。
我瞬間耳根滾燙。
連“謝”字都忘了說,待我反應過來,回首看向他時,他已然離開了。士兵撤離,隻留下那名熟悉的軍官護送我回家。
寧乾洲說回禮……
是什麼意思?是我送他玉璽的回禮?還是替他擋槍的回禮?亦或者是成交的意思?他同意了?!
那我爹爹……
我將項鏈藏進衣領裡,飛奔回家,便見我爹爹坐在正廳哼著小曲兒,腳泡在熱水桶裡,沒事人般拎著鳥籠逗鳥。
“老爺回來沒多久。”小丫鬟低聲說,“進門的時候愁眉苦臉,一回來就讓人給他洗腳,聽說小姐回來了,老爺這才支楞起來,像沒事人似的。”
我爹乍然看見我,用指頭一直點頭,嗬斥我半月不回家,嘮叨個沒完沒了。最後連腳都不泡了,用抹布一擦,拉著我去後院,非讓我麵壁思過。
我說,“爹爹,你不是被抓了嗎?”
我爹爹吹鼻子瞪眼,“什麼我被抓了?你鄧叔叔在嶺南的貨被壓了,我去嶺南幫了兩天忙。你竟敢十多日不回家!”
我……
寧乾洲騙我?他誆我?
我在循序漸進接近他,他在一步步釣我魚?打親情牌沒用,打謀略牌也沒用,各種籌碼丟過去,他都不接招。直到我拋出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早知道我替他擋什麼槍啊!我他娘的直接甩王炸底牌給他交換孟晚不就行了嘛!
我爹把我鎖進閨房,命我反省一個月,不準外出。
他前腳鎖我門,我後腳爬窗跑了。
一眾家丁追在我身後,眼看我要衝出大宅院,迎麵撞上紀淩修那尊瘟神,他又來逼婚了!
我被迫爬上院牆,“爹爹!紀淩修!你們能不能彆搗亂!我要回孟晚,就再也不鬨了!”
“爹爹如果不管你,你小命就被你折騰沒了!”我爹瞪著眼睛指著我,“你自己說說,這些日子你乾什麼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我強詞奪理,“我要孟晚去了啊!寧乾洲答應給我人了!”
我爹大駭,“我的小祖宗,你犯忌諱了你知道嗎?你怎敢搶他的軍火……”
紀淩修微微皺眉。
不等我爹說完,我從牆頭跳上了一輛路過的驢車,又趁院內混亂之際,跳下驢車鑽進了胡同裡,幾個三叉胡同口跑完,成功甩掉了他們。
轉頭,再一次被紀淩修堵在胡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