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敢罵我是狗,我給你拚了。”
本來劉曉梅就對慕寧不滿,心裡壓著一口氣,現在慕寧竟然敢這樣罵她,她如何能忍得了。
她擼起袖子,化手為爪。
咬緊牙齒,就要對著慕寧的臉撓去。
都是這張狐媚子臉,勾引阿城的,她今天把這狐媚子臉撓破,撓花,看她還能不能勾引阿城了。
在她的手指距離慕寧小臉,還有一拳頭距離的時候,身後的石頭猛地拉住了劉曉梅。
“曉梅姐,你乾什麼呢?我們來找慕寧,是來問頭兒在哪裡的,不是來和她打架的呀。”
李順和包工隊的其他工人,察覺到了不對,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拿著鐵鍁,糞叉,錘子,湧到了慕寧的身後。
劉曉梅正想大罵石頭,乾嘛攔著她教訓慕寧那個賤人。
看到慕寧身後烏壓壓的二十幾個男勞力,拿著鐵鍁,糞叉,錘子,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將慕寧圍了起來,一臉殺意的看向了她。
她將到了嘴巴的話,咽了下去,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剛剛石頭攔下她。
雖然他們也能和這些包工隊的人,乾一場,但是甘城不在,他們有沒有家夥什。
再加上現在公安局正在嚴打調查他們,這裡是慕寧的地盤,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最先吃不了兜子走。
“誤會,誤會哈,我們來不是鬨事的,不是鬨事的。”
“不是鬨事的,你們這帶頭的小娘們,伸出個狗爪子,對著我們老板,是啥意思?”
“你說誰的手是狗爪子,你會不會說話?”
李順這話太難聽了,劉曉梅本來看著他們那麼大的陣仗害怕了,但被他這樣說了一通,還當著情敵慕寧的麵,她麵上肯定掛不住。
“會說話,但得分人,你不值得我為了你好好說話。”
“你……你……”
劉曉梅長這麼大,都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屈辱。
她氣的眼睛都紅了,心底對慕寧的恨意更刻骨了起來。
石頭見此,把她拉倒了一旁,傻笑著對慕寧說道:“慕寧同誌,你彆生氣,我們來,真的不是鬨事的,是想要問問你”。
“這不是我大哥甘城,消失了大半個月了,他的老母親,還有我們這些弟兄們都急死了。”
“我們去城裡打聽的時候,有人說你見到我們大哥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大哥去了什麼地方?或者說,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慕寧美目裡劃過一絲驚愕,沒有想到,甘城在認了自己的有錢人父親以後,連自己的娘,什麼的都不管不顧了。
直接就消失了。
這讓慕寧覺得挺震驚的。
畢竟,慕寧對甘城的印象,一直都是他仗義,真誠,沒啥壞心眼。
看來,這些東西,在利益麵前,也都化為了烏有。
慕寧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唇,淡淡的對石頭說道:“我前幾天確實見過他,當時是在國營飯店的包廂裡,我和他父親談生意上的事情,他變化挺大的”。
“我們在談完合作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說實話,你問我,他現在在哪裡,我也不清楚。”
慕寧說的這些話,和國營飯店的服務員說的差不多,但讓他們震驚的是,慕寧說,甘城和他的父親。
石頭一臉驚詫的看向了劉曉梅,此時此刻的劉曉梅,臉上也沒有剛剛和慕寧鬥架時候的憤憤不平了。
取而代之的一臉凝重和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呢?
阿城的父親走了很多年了,在甘城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就離開了。
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呢。
“慕寧,你編的也太假了吧,甘城的父親在他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就拋下他和他娘離開了”。
“這事情,在黑牛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現在告訴我們,他和他父親找你談合作,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是啊慕寧同誌,我們頭兒的父親,在我們村裡是有名的負心漢,哄騙了我們頭母親的感情,拿到知青回城的名額,就離開了”。
“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回來過一次,現在,現在怎麼可能會回來呢。”
“石頭,彆和她說這麼多,我們去報警,一定是她看上了阿城,想要把甘城據為己有,藏起來了。”
慕寧聽完他們這樣說,想到前兩天和季倫的猜測,現在全部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
但劉曉梅接下來的一句話,把慕寧給氣笑了。
“去吧去吧,你們趕快去,我等著你們。”
劉曉梅本來以為,自己報警,慕寧會害怕,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慕寧竟然讓她趕快去。
她本來說報警什麼的,也隻是嚇嚇慕寧而已,讓她趕快承認自己辦的錯事,現在聽到慕寧這樣說,她的心裡一緊,臉色也難看起來。
慕寧可不管她難看不難看,對李順說道:“李大哥,把這些人給我攆出去,出了什麼事情,我全權負責,你們都不用管。”
“好嘞慕寧老板,不用你說,我們也想把這女人攆出去了。”
李順話一落,拿著家夥什的工人,朝著劉曉梅和石頭一點一點逼近。
“你們,你們要乾什麼?我靠,你,你們,你們來真的啊,我們走,我們走還不行嘛,彆,彆紮我屁股啊……”
看著那些人狼狽逃竄的模樣,慕寧收回了目光,但心裡卻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她大概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也看錯了一些人。
原本以為甘城和光頭不一樣,起碼他三觀正,人也仗義,現在看來,不是如此呢。
如果事情真的像石頭和劉曉梅說的那樣,陳浩之拋棄了甘城母子,甘城在被他認回以後,就不要母親了,確實挺…讓人無語的。
不過,這些和她都沒有關係,隻得感歎一句,沒有良心的人,才能在這個吃人的社會上混的開。
想到甘老太,再想到陳浩之,慕寧的嘴角掛起了無聲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