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孤寂隱忍(2 / 2)

東宮禁寵 風煙流年 5022 字 11個月前

最主要是這麼多年,夜晚都是一個人麵對所有的孤單,所有的苦楚都要自己煎熬,無論夜晚多麼破碎,白日都要收拾起情緒,笑臉待人,朋友,同僚,上司,下屬。

“為了我愛的女人,把計劃提前了。”宋煜因宋慕之在場,也因自己沒有立場和身份,便沒有點明這女人是誰,“薛氏被皇帝冷落,已經數月未曾接見。睿王目前囚居陋舍,豫東那邊態度曖昧。”

“哦。”沈江姩輕應了一聲,倒是因為宋慕之在,沒敢明問有沒有牽扯出她父親毒殺先皇後之事,但宋煜表情沒有異狀,應該是她父親還尚且安穩,隻說:“那恭喜你了。身世被冤枉多年,沉冤得雪,你更得今上寵愛了。太子爺。”

“也恭喜你,好孕。”

江風很大,上京熟悉的哪怕是在江邊也顯得頗為乾燥的氣候,使半年沒有歸鄉的沈江姩,眉眼濕潤。

她以為沒有人來花淩渡接她的。

哪裡想到太子爺親自來接她了呢。她哪裡高攀得上呢。

哦,是了,她歪打正著,原以為救了一位小兵,哪知是救下了夏承安,現在是受軍民喜愛的大功臣了,皇帝和百官也要對她道謝呢。

如果她不是大功臣,她隻是一位岌岌無名的小軍醫,太子爺今晚是不會來接她的吧。

沈江姩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畫舫那天的場景,燕青將她扔棄在畫舫,宋煜如天神般降臨,說他一生可以有很多計劃,卻隻有一個沈江姩,讓她覺得自己是世間他最寶貴的人。

她被睿王用火苗燙傷的手背,還有被琉璃割傷的腳底,都不覺得疼了,她甚至義無反顧,沒名沒份的也打算同他在一起。

可他在好溫柔的幫她處理傷口的那個當下,告訴她,他要成家了,要和她分開,論家世她高攀了。

那位從她七歲起縱容她所有胡作非為的男人,幾乎把她寵成廢物的男人,就那樣溫柔的告訴她,他不要她了。

沈江姩扔掉了那個裝滿對宋煜愛念的小盒子,仿佛在那個畫舫,她已經難過的死掉了。

他六月初六從冷宮出來,但是沒有來花淩渡送她或者留下她,她告訴了他,她那天酉時她就同宋慕之遠走高飛的。

但是今天十二月初六,他來接她了,是因為她如今是功臣了,不算高攀了麼。

沈江姩在三月初到六月初五,這三個月,始終沒有辦法忘記宋煜,她那時聽到很多關於在陋舍中宋煜的消息,病危,薨逝,或者失寵,倒台,然後她四月初五,五月初五都去陋舍西院牆看他,但他沒有去。

後來六月初五,她也去了,她問他這三個月在忙什麼,他說睡覺,裝病,散布假消息,很絕情的沒有給她任何一絲關於他無礙的消息,那時她成夜成夜睡不著,擔心他的身體,但他冷靜的一點他的消息都不給她。他理智的避免透露給她任何他的消息。她深受煎熬。

她不懂他怎麼那樣快就可以做到不聯係了。

六月初六他就出來了陋舍,到十二月,他也沒有聯係過她一次,他派燕青去遼北支援,勝利後,她躲在軍營後麵看燕青和夏承安喝酒看了半宿,直到燕青揮師回京,燕青也沒有給她傳任何的話。

但是六月初五後夜,宋煜明明看了她的軍醫令牌,知道她在十五班做軍醫的,所以宋煜根本就把他排除在他的人生之外,隻有她自己假裝遺忘,卻悄然希冀著什麼。

今天他居然來接她了,就因為她今非昔比,是功臣了,他才賣這個麵子麼。

沈江姩這九個月來淡忘的難過和委屈這時全部向她襲來,她以前覺得宋煜那樣完美,原來他也那樣市儈現實,拜高踩低麼。

但她畢竟經曆過戰場洗禮,見多了生死,再是難過,也沒有像小時候那樣哭鼻子了。

宋慕之問,“兄長你等接船等多久了?”

“剛到。”宋煜沒提等了兩天一夜的事情。

宋煜見沈江姩很有些瑟縮,肩膀在薄顫著,他將目光落在宋慕之身上,“這裡冷,快進馬車吧。慕之,你下船時怎麼不叫她將披風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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