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會有很好的將來,會有門當戶對的婚姻,會和太子妃有健康的小孩。
他總說讓她放心吧,她也想對他說放心吧,她不會允許睿王和她昔日的上門女婿周芸賢破壞宋煜的婚禮和名譽及前程。她要保護宋煜。
關於那個原來很抽象的同歸於儘,沈江姩突然具象化了,就用火藥石吧,綁在自己身上,到畫舫連帶著睿王,大理寺卿,就像放煙花。
宋煜看了煙花,會寬恕她父親的吧。
***
宋煜在廳內正在畫像,看看時辰,已經酉時了,他招手叫來春茗,低聲吩咐,“你去府門守著,若姩姩爬山回來了,便讓謝錦帶她去懷親王的食府去吃晚飯,告訴她孤忙完過去。”
春茗哪裡不知夫人已經回來,隻是夫人不願殿下為難,或者兩人之間無法改變現狀而無奈,所以夫人自覺安靜的避開了,“是,殿下。”
-彆讓我和皇後跟夏妍正麵遇見,我可不想被奚落-
-我活著就是為了自己舒服,不想受氣-
宋煜回想起沈江姩的話,他要求她酉時歸府,她若回來,得知他沒有如他承諾的那樣完成畫像,隻怕是會生氣,幾天不理他也有可能。她那個任性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也儘量避免惹惱她。
夏妍在旁睇著宋煜,“因為今上要過目這畫像,畫師畫的太細致了…”
宋煜沒說什麼,他始終將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坐的筆直,肩膀也很正,臉容上甚至有一絲得體的笑容。
因為那個在他幼時踩壞他木雕玩偶的男人想看他的畫像,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還是希望麵貌狀態好一些的。
他一方麵恨皇帝對他母親的無情和冷漠,一方麵希望得到皇帝的關注和關懷,他是矛盾的。
畫像畫完,已經中夜了。
春茗始終沒有來報沈江姩歸府的消息。
宋煜很有些吃味,他說了她不按時歸府,他會犯心疾,她必是生氣他和夏妍畫婚像之事,有意和宋慕之貪玩不歸府邸吧,畢竟她曾經放言他隻能有她一個,而今他卻要另娶了。
他自然不願意另娶,娶了便是一份責任,不可能不對女子負責,使對方守一輩子活寡,他計劃在三月初六,周芸賢、睿王尋釁滋事致使他聲名狼藉時,夏府必定退婚。宋煜內心裡,是不願娶的,隻是希望在顧全夏妍顏麵的情況下,由對方退婚,自己又不至於和夏府樹敵。
隻是,沈江姩這任性的小東西,氣死人,她見他和夏妍畫婚像,她便和男人出去爬山,早上走的,夜裡還沒回來。他和夏妍畫婚像,是因為誰...
他倒也沒希望她為了他改變自己的性子,或者從他立場去考慮,她那副肆意的自我,不正是他缺少的嗎。
畫師將乾透了的畫像遞給皇後,皇後分外滿意,今上必然會讚賞她辦事得利。
畫師收攤子,諸人準備離去。
夏妍對宋煜施施然俯身行禮,“都這麼晚了,今日突然又反寒,天氣冷的狠,路上都沒什麼行人了呢,這一長天夏妍給殿下添麻煩了,殿下海涵。”
宋煜回想沈江姩出門時的衣物,不知她此刻冷不冷,“哪裡話,今上要看這畫像,孤願意花時間。”
夏妍看看天色,“同殿下一起攻克畫像難關,大家累了一天,不然一起吃個簡餐吧,暖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