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沒有自報家門,他回避道:“並不是。”
聰明如她的於淑,同樣也不想讓剛認識一天都不到人知道自己住何處,於是她對這個問題同樣默默隱身。
既然到了地方,小二自然不會浪費時間,他將牛拴好在淩春樓側牆處的地丁上,又麻煩對方的小二照看一下。
安排好他這才回來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如今還剛到上午已時,酒樓裡人並不多,大多都是店小二在打掃衛生。
唯一的掌櫃正在櫃台前打盹。
店內的小二見到來人,趕忙放下手裡的抹布,衝過去詢問:“客人想要打尖還是住店?”
如意坊的介紹人笑笑的指指昏昏欲沉的掌櫃:“我是如意坊的,這位夫人是來此找長工做的,所以我們先問問掌櫃的。”
“啊?好好,各位請進。”頓了一下,小二立馬請人進來,然後就轉身去給幾位取茶水。
“方掌櫃!好久不見啊。”小二笑眯眯走上去,弓著腰和掌櫃的說話。
“嗯。”方掌櫃看向麵前的三人,他的視線停在於淑身上。
在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於淑將手裡的文書遞給了方掌櫃:“您請看。”
接過文書,上麵了了幾字,方掌櫃很快就看完了,他將文書放在桌子上:“會寫多少字?算盤會不會?”
“可熟讀千字文,會寫有百字左右,算盤不會,但是我算錢絕不會出差錯的。”於淑極力推薦自己的優點,希望能掩蓋掉自己部分缺點。
“很好,歡迎加入淩春樓,以後你就跟著我學習。”方掌櫃滿意的看著於淑。
正好需要個認識字的來分擔大量的工作,這就找到了。
希望你能符合我的要求。
“好的!謝謝方掌櫃!”於淑被巨大的喜悅砸中,她開心的看向許墨,同樣謝對方的全力支持:“也謝謝夫君!”
“不用。”
“以後每天早上辰時前到,晚上亥時關店,每天二十文,工錢月結,是你收還是如意坊的人收?”
小二見勢不對,趕緊出聲製止:“方掌櫃!人可是我給你介紹的,肯定是我們如意坊收。”
“我當然知道你要收。”方掌櫃斜了一眼嘴多的小二,便不再多言。
見氣氛越發古怪,於淑趕緊道:“謝謝掌櫃的,月錢給如意坊即可,隻是……”她猶豫的看向小二:“我家就住在這附近,如意坊太過遠,到時還需要麻煩你將我的月錢送來。可以嗎?”
“那是當然。”小二對這種微不足道的事從不拒絕。
長工一事敲定,許墨就同於淑離開了淩春樓。
走出大門,許墨提議:“剛才聽有人說東市辦了賞花街,我們去那邊轉轉吧。”
“好。”
小二有些為難道:“二位要去東市?那邊今天可是很熱鬨呢,隻是我還要回去。”
“沒事,你回去吧。”
……
“夫子,你和我們住在一起吧,這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彆的地方,孤家寡人也不安全。”他的聲音晴朗而低沉,擔憂的看著老夫子。
老夫子依舊搖頭拒絕:“我身上有銀子,不用你操心,你先管好自己。”
於是三人就此分開,劉永秀帶著常幺妹租下一個老房子,每月一百文,遠離熱鬨的市井。
因為身上的錢不是很多,劉永秀租的房子裡什麼都沒有,還要他自己辦置家具,這也使得他又花費去不少錢。
麵臨著即將沒錢的時刻,他趕緊出門找力所能及的事情,以此來補貼家庭開支。
老夫子則先找了個客棧住下。
他其實不同劉永秀所說的人生地不熟,他年輕時來過這裡很多次,也認識一些老朋友。
如今因為疫病,再次踏入雁明,就借著時機見見老朋友吧。
“砰砰。”
“進來。”老夫子提起手裡的茶壺,給幾盞茶都添上茶水,頭也不抬的道:“你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還想著得更晚一會的。”
彭習毫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麵,就拿起一杯茶喝起來:“我素來準時。”他喝著突然看到另外三杯茶,手突然頓住:“你啊,還是如此。”
另外三杯茶不用老無病說,他就知道那是為曾經他們共同故去的三位至交所倒的。
“今天,在這裡敬你敬我敬他們,願來生我們依舊能歡聚一堂。”
“我這些年一直不敢來見你,就是因為沒臉見你。”
“彆說那些有的沒的,你能來見我,我很高興,大哥他們亦會同我一般欣喜。”
老夫子失落的搖搖頭,自顧自的對著彭習的茶盞輕碰了一下。
彭習古怪道:“又不是酒,你碰什麼杯,要喝酒我叫小二來送。”
“不!自從曾經那事發生,我就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誤事啊!”
見至交難得不沉迷酒肉,彭習為他感到高興:“你最終明白喝酒誤事了。”
至於對當年的事情,他清楚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