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再過幾日的府試,於淑心裡的雀躍幾乎要跳出來。
不過向來能夠克製情緒的她,表麵上還是一片冷靜,行動間挑出今天要做的晚飯,就開始乾起來。
期間小許氏則過來幫忙燒火,許雅負責劈柴。
一頓香噴噴的飯菜擺在飯桌上,大家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許氏一聲令下,便吃了起來。
……
“快點!把這些貨全部裝上去,我們今天晚上必須離開這裡,大人說了在晚就砍了你們的豬頭!”
暗夜裡,一位手持鞭子的人催促著,他眼前是一群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的流民。
動作慢一點的流民身上滿是鞭痕,而監工的鞭子沒有一個不帶著暗紅的血跡。
不遠處許墨正蹲在山上看著山下的小人們的行為,他神色凝重,看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此處。
今日上山隻是因為奶奶許氏非要上山,說是采“今黃中”,喝了可以不得疫病。
許墨不信,但是奶奶非要來,大晚上他總不能讓人自己上山到處亂跑,到時候出事了可不好。
至於山哪來的?
縣裡就倆山頭子,湊巧其中一個就在許墨家隔壁。
找了大半夜,許氏可算是找到,她庫庫猛采,搞了一大袋子幾十斤的樣子,和全家人回家了。
回到家中,許墨痛苦的被灌了大碗藥草湯。
第二天,天蒙蒙亮。
許墨又爬起來去了山上,同樣的位置,夜裡那群人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他火熱的心冷下來,無聊的蹲坐一會,居然還發現自己昨日本來要感冒的鼻子好了?!
許墨摸摸鼻子,心裡疑惑的看著不遠處的“今黃中”,難道這真的有用?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許墨連忙側耳向著聲音尋去。
“房大人,我不能離開綏陽縣,糧食押運之事,百名實力高強的守城衛都去了,我這種實力不行的,去了也是累贅。”
“而且,家中老母這兩天咳湊不斷,我實在是不放心,我得照看她。”
是劉丁的聲音。
許墨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全部串起來,整個人心都在顫抖。
怎可如此?糧食被運走了?
那綏陽縣吃什麼,現在物價漲這麼快,到時候整個綏陽縣怕是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吃不起飯。
他真的沒想到,縣衙在大半個月前突然收百姓手裡的糧稅不是因為集中保管,而是為了他房鴻達自己的個人利益。
時間飛逝,府試前一天的下午,書院給要府試的學子提前放了假。
許墨剛踏出書院大門,就看到一車隊離去的背影。
他在馬車的旗杆上看到“逍遙鏢局”幾個字,心中隱隱浮現出猜測,他想了想,選擇抄近道去逍遙鏢局看看。
如果真的是蕭大哥回來了,許墨正好可以和對方聊聊近況。
路過酒莊的時候,許墨還順手帶上兩壺好酒。
到達目的地,門口的老漢看到許墨,神色頗有些意外:“許公子,您今日怎得來了。”頓了頓,仿佛覺得這話說的不好,他連忙轉移話題:“申公子今日可不在,您來的不巧。”
自從前幾天許墨要專心府試後,申宗就再也沒來過,而他也收到了蕭老爺今天要回來的消息,這才一直蹲在門口等待。
許墨自知無邀便來過於不好,但他實在有很多話想要對蕭大哥講。
而那些事,都是家人朋友不能知道的,唯有蕭大哥才能與他暢聊。
“抱歉阿爺,無邀前來,是我過於魯莽,隻是我剛從書院出來,碰巧看到蕭大哥回來,這才過來看看他。”
許墨試探道:“不知蕭大哥是否已歸家?”
聽到這話,老漢搖搖頭:“還沒呢,那您也在這裡等吧,沒有老爺吩咐我也不能隨便請您進門,許公子請見諒。”
於是蕭山河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大門口蹲著兩個人,還分彆看向兩個路口。
他唇角微仰,輕輕歎了口氣。
“公子怎麼了?”
“無事。”
雖這麼說,但是他還是提前下了馬車。
走幾步到許墨背後,他發出沉悶的輕咳聲:“怎麼坐在門口。”
許墨聽到聲音,驚喜的回頭順便站起來道:“我看到你的馬車了,於是就想在門口等你。”
他的話讓旁邊的老漢心徹底落回去,也更加喜愛許墨。
“下次可以在客廳等,坐在門口太過紮眼。”說完這話,蕭山河就轉身踏上階梯。
“好。”
許墨跟在後麵,一路上目不斜視,不亂看不亂動不多嘴,直到坐在廳堂的椅子上,這才把手裡的桃花釀放下:“我不知蕭大哥你喜歡什麼,就挑著我覺得不錯的桃花釀買了兩罐,希望你能喜歡。”
他從不喝酒,所以這個桃花釀還是個粉色的甜酒。
買的時候聽酒家說,它喝起來不會醉,隻會在唇中留香持久。
“無礙,我平日裡也不愛吃烈酒,偶爾喝也是情況所迫,素日裡吃酒都是些低度的。”蕭山河大大咧咧的拿過一小罐子,擰開塞子倒入瓷白的盞中。
清淡的酒香裡夾雜著甜膩膩的味道,讓他的味蕾瞬間饞涎欲滴,蕭山河毫不客氣的將一盞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