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守城衛今天已經在搜查,已經抓了不少有疑似的人,聽說隻要確定是誰,就要……”說到這句話的人,手比作刀刃,在脖子處劃了一下。
許墨聽到這些,這才明白為什麼一大早守城衛就在到處搜查。
腦海中閃過縣長的樣子,以及那顯而易見的性格,怎麼也想不到縣衙會因為什麼,被如此迫害。
許墨走到自己位置坐下,剛取出書,夫子已經踏入書堂。
“砰砰砰——什麼時辰了!課鈴早已敲響,你們卻還在打鬨不停,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文雅,這麼多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站在門口的杜夫子一臉嚴肅,他整個人正處於低氣壓中,臉色看起來十分的差。
可在坐的學子沒有人仔細看他的神色狀態,許墨發現後,儘力將打起精神聽今天的講課。
臨近府試還有差不多一個月,他要趁著現在抓緊時間學習。
“我現在要和你們說的是,考取童生的府試定在捌月捌日當天辰時開始。”
“府試一天內考完,屆時需要參加童生考試的學子,需要提前去往縣衙報備,然後由縣衙進行核查,得到縣衙給予的府試通行文聘。”
“如此便可參加府試。”
杜夫子站在講堂上,看著下麵有些人不用心聽的樣子,用力敲響案桌:“聽清楚了沒有?”
“是!聽清楚了!”
震耳欲聾的回答聲讓杜夫子放下心,他翻開書頁:“現在,所有人翻開……篇。”
“暢讀一遍。”
許墨沒有這本書,因為這並不是教導學子的,但是他沒有就此偷閒。
拿出自己昨天剛借來的書開始閱讀。
今天的任務相當難理解,反正沒有一個和他現有書籍有關的,哪怕它是《增廣賢文》裡麵挑選出來的。
下午課上完,外麵太陽還掛在天上,坐不住的劉永秀拉著學友,就準備離開書院。
許墨撈起準備好的書篋,先一步離開書堂,結果剛出門就撞上側身的杜夫子。
差點把人撞倒,許墨連忙道歉:“對不起杜夫子,是我走路不小心。”
“沒事,不過我觀你年紀輕輕,怎麼心事這麼沉重,走路都不專心這對你太過危險,切記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是,杜夫子也要注意身體,您今日氣色太差,整個人麵黃唇白。”許墨說出自己的擔憂。
麵對學生的關心,讓杜夫子有些開心,無奈的喃喃:“如今呂國形勢嚴峻,國庫空空如也,偏偏袮城近來突生疾病,引得整個城池封禁,我聽聞這樣便哀哉痛哉。”
聽到這個許墨瞬間精神,低聲忙問:“疾病是否會擴散?袮城附近的城池如今情況如何?”
可是這次杜夫子不再回答,他眯眼笑笑道:“學子年幼,還不必考慮這些,望城繁華地帶,自然不會被疾病侵害。”
“我觀學子近來多有努力,府試定能拿下,如此也能去看看綏陽縣外麵的世道。”
“未來的呂國,靠的都是你們這代人,我已是花甲之年該解綬嘍。”說完,杜夫子就轉身離開此地。
許墨知道杜夫子不願意多說袮城疾病的事,他便沒有追上去尋問,轉身離開書院,去往西街。
明明上午時鎮上的人一個個都膽戰心驚,到了夜晚熱鬨的賣菜街卻是一片欣欣向榮。
許墨找到賣肉的,花五十文買了七兩肉,一斤淨骨頭。
這是他這段時間經常會做的事,通過偶爾的肉食,來改善家裡人的身體狀況。
買的肉多,許氏在不舍得吃,天熱也要怕放壞,於是每人都會分一兩塊。
骨頭更彆說了,他特意買的大骨頭,許氏又砍不動,隻能燒滿滿一鍋水,怕湯浪費,全家人都喝的到。
許墨想到這裡,臉上揚起些許微笑,壓抑的心情變得舒暢。
雖然知道許氏並不是那種極其刻薄人,但是以前吃的還是太差,個個麵黃肌瘦,如今他一點一點用小手段,終於把全家人都養起來了。
終於從街北走到街南,許墨才找到一家賣魚的,他上前詢問:“客家,你這魚多少文一兩?”
地上有三個品種不同魚,每個魚都是放在木槽子裡用水養著,可惜天太熱,好些魚都飄白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