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名頭沒了,外室子的娘又是雲家主喜愛的表妹,這些年兩人一直在為外室子的名頭做準備。
柳泉峰也是昨天聽到父親同母親講話,說雲倏虢那黑心的爹,過幾天就要讓外室子入族譜。
這要是一入,雲倏虢的家主之位算是徹底沒妄了。
嬉皮笑臉的雲倏虢仿若沒聽到,他繼續指著春香房:“快,燈亮著呢,溫文壵指定已經在等我。”
某人不聽勸,柳泉峰也沒有辦法,隻能朝著春香房走去。
屋子裡許墨坐在靠後的位置,旁邊坐著和溫以雎上次一起堵他的人,同樣還有劉永秀坐在角落。
每個人的位置整體靠後,前麵那些個座位都是留給後來的學子。
許墨回憶著之前原身來這種地方的情景,竟發現沒有幾次是這樣大的排場。
他拿起茶水輕抿一口,又淡淡地放下,等待屋子裡真正的主客。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直接打開,五六個不認識的男子踏入,他們嬉笑著,講起書院的趣事。
溫以雎趕忙站起身,討好的道:“各位師兄弟,請坐請坐。”說完,他趕忙指揮站在旁邊的女子沏茶。
五人中站在後麵的吳凩直接走到主座坐下,撚起一塊桃花酥,指著溫以雎:“溫文壵,你這閒的沒事給我們一群人都發帖子做什麼?不知道望城最近不太平啊。”
“哈哈,吳弟說笑了,這不是快要秋收了,我家你們也都知道的,就想打聽打聽,這綏陽縣何時才能收田稅?”
“這個不好說,望城如此繁華,管轄的縣都有一十有七。”吳凩頓了頓,見溫以雎滿臉急色,看舒服了才道:“不過近年來蠻夷猖狂,時常侵犯吾等邊境,次次隻搶糧,今年應該是會加快納糧。”
溫以雎聽到這話,心中暗喜,立馬點頭感謝:“多謝吳弟。”
“喲!吳凩?”
雲倏虢進門甩開柳泉峰的手,衝到吳凩,左看看右看看,輕嘖幾聲,就是不開口說。
被他這樣的怪音無語到,吳凩手裡的桃花酥就往人嘴裡戳:“不會說話就不要張嘴。”
可惜他的算盤打落,雲倏虢一個側身就躲過去,甚至反手將桃花酥插到吳凩的嘴裡,不悅道:“吳凩,溫以雎沒給你說老子今日要來?這主位也是你能坐的?”
被回馬槍打的猝不及防的吳凩咳湊起,他站起身拉著凳子就往旁邊擠,言語威脅道:“雲秉玨,你彆太過分了!”
後麵的溫以雎趕忙上來拉開倆人:“吳弟,雲兄,給我個麵子,咱們今天就好好吃酒,忘記瑣事,隻管瀟灑可好?”
“嗬!”
眼看著雲倏虢要說挖苦人的話,後麵的柳泉峰直接捂嘴製止:“行了,坐哪裡都一樣,他剛才在樓下喝了點酒,腦子也不好使,多多見諒。”
“他不爽就隨便罵人欺人,彆人都不能說他一句。”吳凩年紀是這屋子裡最小的,脾氣和雲倏虢不相上下,心裡一向有氣直出。
“吃你的桃花酥,小心我和你爹說你不好好看書,跑來喝花酒。”柳泉峰搬出吳凩那個暴脾氣的父親,直接讓吳凩的氣硬憋著。
心裡有氣沒地方出,他看了一圈子的人,終於看到角落裡一個新麵孔,立馬來了興趣:“唉,角落裡那個,你叫什麼啊?”
溫以雎早猜到吳凩會問,立馬道:“他叫許墨,是我書院裡的學弟,現在還沒考過童生。”
吳凩驚訝道:“啊?”
他雖然祖上都是土匪頭子沒識過字,但是也靠著自己堅持不懈的努力,去年成功考上童生。
怎麼這個人看著年紀比自己大,卻連個童生都不是?
“溫文壵,不是我說,你這個席,在差也不能這樣啊?童生都沒考上,這也過太愚鈍。”吳凩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哈哈,吳弟天資聰慧,豈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行吧,勉強接受你的借口,但是下次我在,你還是彆帶這種蠢東西出來。”
“是是是。”溫以雎哪敢拒絕。
吳凩說完,就吃著糕點喝幾口小酒,悠哉悠哉得聽起小曲。
坐在角落裡的許墨和周圍的幾個人都安安靜靜,該乾嘛乾嘛。
耳邊環繞著前麵幾人的廢話,以及伶人的曲聲,竟然讓他瞌睡起來。
好在許墨知道在彆人的席上睡覺影響不好,一直強撐著沒睡,隻是頭越來越沉重,腦子卻更加清醒。
直到他聽到“青鑼山”三個字,許墨這才徹底醒來,他猛地睜開眼睛,把麵前觀察他是否睡著的溫以雎嚇得半死。
“許墨,你怎麼在睡覺?要是伐了就叫姑娘送你去廂房歇息。”
沒管眼前人的話,許墨搖搖頭繼續傾聽後腦勺的對話。
“吳凩,你們青鑼山的線人最近過於囂張,還有你家族的一些庶出子弟愈發肆虐橫行,那些人你都不管管?”柳泉峰好奇的詢問吳凩。
“和我又沒關係!我是嫡子,那些庶出的你隻管收拾,出事了青鑼山不會管的。”吳凩毫不在意。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柳泉峰自然不再多言。
許墨聽到吳凩和青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