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與他這樣的庸碌大眾,終於更近一步了。
但直覺她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他轉身乾脆地直接衝著老鼠而去,薄唇挑起淺淺的弧度,回眸:“打完再說?”
兩人的距離拉近,邰晟十分樂意見到這種變化。但同樣的,他也要姚姯適應自己。
真正的他不是那個膽小怯弱隻會躲在她身後的弟子。
他來自魔族,野心勃勃,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必須讓姚姯知道,他不是言聽計從隻會撒嬌討好的吉祥物,而是真真正正能站在她身邊支持她的男人。
想要她也能夠嘗試來依靠他。
他身形靈動地翻身向前,將姚姯保護在身後,與巨鼠直接對上。
巨鼠的門牙十分出戲,這樣撲過來的時候,姚姯甚至能見到它牙上的豁口,看起來像是啃食過什麼不該啃食的東西一般。
她瞥了一眼擋在她身前的男人,他的側顏淩厲鋒銳,嗤笑一聲,如同猛獸般撲向巨鼠,以手為刃,直接砍斷了這老鼠的脖頸。
就一招的工夫。
姚姯在心中輕歎:他已經成長了呢。
才十幾年,邰晟如今的模樣姿態,已和三千年後一致。
她又想到,前世最後他冷冰冰地拒絕她,又要求她離開,自己孤身踏入冷棺赴死時的樣子。
說不上是酸澀還是遺憾,隻是有些可惜,那個會臉紅逃跑的少年,已經相去甚遠。
姚姯知道他一直在強迫自己快速成長,似乎是不想拖她後腿,所以修煉上分外努力。
論理,按照姚姯本來的性子,應當是十分滿意的。她本來就慕強,怯懦的徒弟本來也不是她想要的。這也是她前世完全不收徒的原因。
但如今邰晟這個樣子,她卻反而心疼的不行。
她本想多護著他一些時日,可是如今,想來他已經不再需要她。
可是再不需要,她也不會輕易再放他回去,於公於私,都不行。
邰晟回頭過來,便見她目光灼灼。
“怎麼了?”他緊張地問。
姚姯勾了勾唇,笑道:“沒有。隻是想把剛剛的話說完。”
邰晟走回來,提起衣袖將她額角又開始冒的汗擦乾。
“有沒有人說過,邰晟你很會做人家的爹。”她手捂著唇,言笑晏晏,說出的話卻不是特彆動聽。
邰晟臉一黑,手卻十分誠實地替她再次將外袍揶好。
姚姯樂於見到他與眾不同的表情,她拉過他的手腕,摩挲了一下,道:“我做你的女兒粉好不好?”
邰晟猛地低頭看她,聲音顫抖:“你在說些什麼?”
先演了師兄師妹,這點他還能接受,也都配合了。
現在要演爹和女兒?
知道她有時候荒唐,卻不知道能這樣荒唐。
他聲音微低,咬牙道:“不行!”
“就演這一回~”姚姯晃了晃他的手,求道。
又撒嬌!
她從前壓根沒有這項技能,如今試過一次後嘗到了甜頭,便覺得往後百試百靈。
邰晟偏過頭不看她,眉宇間一片苦惱。
正要再說些什麼,眼前突然一陣漆黑,兩人被扯進一個混沌時空。
姚姯震驚大喊:“喂!同心令副本是不允許喊女兒粉這三個字麼?!我隨口說說啊!演戲的!”
“不演了不演了!我再演就找彆人行不行啊?”她依舊嘟囔著:“同心令還不能演戲嗎?先前不是還能演師兄妹嗎?”
聲音停頓在荒蕪間。
一切歸零。
荒漠無垠。
乾旱的沙粒在璀璨的日光下,被曬的如同黃金。
“啊?”姚姯疑惑地看了一遍四周,“這怎麼還是沙漠?”
“嗯?”兩人從方才就一直牽著手,如今掌心皆是汗,可再也沒有分開。邰晟看著她紅彤彤的側臉,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姚姯經過一輪混沌,知道眼下也不是調戲他的好時機,剛剛想鬆開手,被邰晟拽回。